谨慎,他不应该知道这些啊!”
“可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我先前是急病乱投医,眼下通过这段时间和秦楚和朴智妍的接触,可以察觉到秦政未必就会真心诚意对我,他似乎只是将我当成一个炮灰,一个出头鸟罢了!”
“只是因为对方一时需要而接纳的我,能成为秦政的心腹吗?”
“最关键的是知道秦政身份的苏沐,非但没有任何尊敬和畏惧,反而是强势说出这番话,这说明什么?说明苏沐根本就没有将秦政当回事,说明苏沐是有着绝对的资格和背景能与秦政厮杀。”
“对啊,要不是这样,秦政会找上自己?我简直就是被猪油蒙了心啊!”
“但看两者的所作所为和胸怀气度,要是在秦政和苏沐之间非要做出一个选择,其实苏沐才是最好的答案。”
……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陈谏书脑海中激烈的震荡!
官场斗争历来是残酷凶险的,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有一方胜出,自然不介意让对方一落千丈。
当然陈谏书也清楚,除非事情真的是严重到那种撕破脸面的地步,否则都是有挽回的余地。
即便自己当初曾经去省里告苏沐的状,即便自己反对苏沐的山脉经济规划方案,这些都是在博弈的范围内,都是可以交换的。
难道说我太自大了?
还是说苏沐压根就没有将我当做敌人?
陈谏书忽然有些迷茫。
察觉到陈谏书的神情和情绪变化后,苏沐看着满天星空,幽幽说道:“陈谏书,我研究过你的履历,你当初能从基层走到现在,凭借的是一颗拳拳为公之心。”
“我相信你当官的初衷和我是一样的,都是想要为国家为民族为人民作出一番事业。”
“可你瞧瞧现在的行为?你将所有精力全都花费在和我的争权夺势上,为此不惜和秦政之流同流合污,甚至不惜违背原则和底线。”
“这难道不是有违你当官从政的初心?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真的是没有改变初心吗?”
“你要是真的有初心,当初就不会许诺三年扭转有凤市的经济发展现状,就不会什么都不做,碌碌无为的度过三年!更加不会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而答应秦政,借着乐友集团翻身!”
陈谏书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感到一阵难堪和羞愧。
“我的初心…”
苏沐的话有错吗?没错,就因为是对的,所以说才会宛如醍醐灌顶,彻底惊醒陈谏书,让他陷入到短暂的迷茫中。
想到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想到成为市长后的表现,他不禁感到深深的后悔和自责。
像是这样的说教,你要是换做别的场合,陈谏书是绝对不会听从的。
可今晚他却会,因为陈谏书已经彻彻底底败给了苏沐。
作为败者,难道不应该聆听胜者的说教!
况且苏沐的说教是这样真知灼见,字字如刀,锋锐的撕裂着陈谏书的灵魂,让他能清楚的回想起来自己当官从政的初衷。
他突然深刻意识到,为了所谓的权势威望,为了所谓的面子,他竟然忽视了很多更重要的事。
“今晚的事在你看来或许只是我恃强欺弱,可你想过没有?在我颁布山脉经济规划到现在为止的时间内,这五家企业有谁做出过反应?”
“他们选择沉默是他们的自由和权力,我自然不会干涉。可他们不能扯后腿吧?到处宣言这个规划行不通,有问题,暗地里还搞小动作。”
“这往小处说是看我苏沐不顺眼,往大处说就是公然和市委市政府做出的政令对抗,你觉得他们做的对吗?”
“陈谏书,我来有凤市的目的是什么?是和你争抢权力吗?你要是这样认为的话,就让我太失望。”
“你好歹也是正厅级的干部,认知就这么狭隘吗?咱们都是党员干部,做人做事都要讲究党章党性。”
“说实话,我只想班子上下通力配合,互相补台不拆台,拧成一股劲干工作,而无心勾心斗角去为权力斗争,但谁要是敢和我的命令背道而驰,我也绝对不会容忍。”
“你今天既然来了,那我就给你个面子。我希望那五家企业能想清楚了,明天早上到我办公室谈谈。来了我就给他们机会,不来则意味想顽抗到底,我会不留情面。”
“至于说到朴智妍的乐友集团,陈谏书我奉劝你最好能认认真真的盯着。如果乐友集团真的有心在咱们有凤市投资,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事实会这样吗?朴智妍只要别有用心,只要琢磨那些歪门邪道的事,不要说你求情,即便你不求情,我也会找你麻烦,谁让这个企业是你非要招商引资进来的,谁的项目谁负责!”
苏沐说完后深深的望了陈谏书一眼,转身就走出凉亭。
“好自为之吧!”
夜色中的陈谏书,像是一尊雕塑,沉默不语,孤寂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