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却听他又道:“面皮不能长年累月用,伤脸,七天必须露出来透透气,我给你调制的玫瑰露要常抹。”
林西咽下一瓣桔子,叹道:“如今我被安排到高府三小姐院里,同屋还有两个女孩,行事没有以前方便。”
林北眼眸一暗,随即微微一笑:“这回我帮你做了几个更好的,很是透气,也不伤皮肤,师姐你试试?”
林西心下大喜,忙狗腿道:“小师弟,你真好,我觉得老爹收你为徒,是他生前做得最英明神武的一件事!”
林西此言非虚,绝对比真金还真上几倍。
她的这个师弟,且不说模样如何,只聪明二字,就甩她和师姐十几条街。那智商,进入门萨,那妥妥的傲视群雄。
说来也惭愧,林西虽然是个师姐,但是自打师弟进门后,老爹再也没把心思用在她身上过,只把她随手扔给了师弟。因为老爹不仅明白了朽木不可雕的道理,更明白了懒人无用的至理明言。
所以林西仅仅是白占了师姐的名声。实际上,她仅会的几招花拳绣腿,都是师弟用他的厨艺,循循善诱下才练成的。
林西念及此,脸上的谄笑更盛。
林北被她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以后若得空,常出府走走,咱们家不缺你那几两银子,别那么拼命!”
林西一愣,随即眉眼弯弯,十分受用地把一瓣柑橘塞到嘴里,含糊道:“唔……好甜。师弟,我也想啊,你是不知道,高家……哎,不说也罢!对了师弟,咱们家有多少银子啊?”
说来更惭愧。老爹临死之前,不知道哪根筋抽抽了,居然把财政大权交给了小师弟。害得林西这个亲生闺女,别说是遗产了,就是连遗毛也没见到过一根,就是平日里想买些个东西,也得腆着脸朝小师弟伸手。
可想而知,一个脑袋聪慧,又掌握家中绝对财政大权的小师弟,是多么的令人望而生畏。
弄清楚家里有多少银子,是两位师姐义不容辞的坚决任务。
林北闻得小师姐的一声“哎”,眼中的寒光转瞬即逝,再看时,依旧是无一丝多余表情的面庞,待听到林西问家里的银子时,心头已警铃大作。
他变戏法似的,手里又多出一个柑橘,白皙修长的十指舞动,不过短短一瞬,已剥出一个完整的橘肉。
“小师姐,你放心,你和大师姐的嫁妆银子,总是够的。这些事情,你无须操心,你安稳的在高家度过一年便行!”
四两拨千斤?
好本事!
林西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角。
“师弟,我现在在三小姐院里专门替她打理书房了,连月钱也涨了,活是挺轻松的……就是常会遇到府里几位少爷……唔……师弟,这柑橘哪来的?真甜。”
林北眼底划过些许波澜,略迟疑了会道:“你的面皮,做得极丑。以你如今的姿色到小姐书房侍候,怕是要引起嫉妒。你还小心为妙。”
“谁说不是!”
林西三下两下,一只柑橘下肚,舔了舔殷红的唇,目光又落在林北手上那只,叹道:“好在你小师姐我聪明,虽几次历险,却都被我轻描淡写地化开了。不伤大雅,不伤大雅!”
“历险?历了什么险?”
林西以手支额,恍若未闻。
林北瞧了她一眼,迅速的把柑橘上的经脉撕掉,送到她手上,林西才露出了满足的笑。
“多了去了,我跟你说啊……”
斑驳的光影透过桂花树,丝丝落在林西的脸上。莹白的肌肤,微圆的脸蛋,一双犁窝深深浅浅,黑亮的眸子流波宛转,闪动着狐狸般的光芒,无比的空灵生动。
林西讲到精彩处,手脚并用,眉飞色舞。忽然一声娇叱,林南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个棒槌,满脸怒气地站在院门口。
林西迅速的把最后的那瓣桔子扔进嘴里,喉咙里嘀咕两声,迅速低头,乖乖地走到师姐跟前,很有骨气地低声道:“师姐,是我的主意,你骂我吧!”
开玩笑,怎么说她也是师姐,更何况小师弟辛辛苦苦替她剥了六个柑橘,又耐着性子听她倒了一肚子的垃圾,她怎么好意思让他出头。
林南狠狠地睕了林西一眼,深呼吸两口,板着脸道:“去跟师傅说几句话吧!别让他老人家不安心!”
“哎!”林西应得及快,脚底一抹油,人已窜出好远!
说什么呢?
其实林西真没什么可说的。因为她知道,说得再多,老爹也不会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