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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份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花轿里坐着一位身着喜服,大红喜帕盖头的陈成璧,一想到自此身份的转变,红盖头下的脸上,就再次滚下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以前她是项顶侯大夫人的妹妹,来项顶侯侯府是客。
自今日这一下轿,她还是大夫人的妹妹,却从客人变成了姨娘。
连日的周车劳碌已经让她精疲力竭,忍耐了三天,狭窄的轿撵里陈成璧早已经浑身酸痛。凤冠霞帔太重,压得她脑袋快要缩进脖子里。
纵使这般疲惫,昨晚周午煜在她轿前说的话,却跟那磨辗一般在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清楚地滚过。
周午煜站在轿撵面前。用那浑厚的男低音说:“我也知你心有不甘,但无论如何,在你进侯府之后,不要做出,为难你姐之事,此生。我已经辜负于她,不能让她再背上一个容不下人的名,待你进府,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我会想办法放你离开的!”
陈成璧长长叹口气。难得真的就得等着周午煜给她安排离开的契机吗?
要说她这姐夫周午煜,也算是世间难得的痴情人,但再重的情谊却还是抵不过当今皇上的一道圣旨,伴君如伴虎,永远也不知道哪高高在上的男子,下一刻会下什么让人肝肠寸断的命令,
陈成璧在为自己担心之余,不禁感慨道。
“下轿!”又尖又高的男生。将陈成璧的思绪从往事里拉回来,轿帘挑开,老嬷嬷的干枯的胳膊伸了进来。陈成璧抬起胳膊将手放在她的胳膊上。
这老嬷嬷是她那嫡母娴长公主亲自为她挑选的,说的好听是为了照顾她起居,实则还不是为了监视她,怕她夺了她那嫡姐陈成玉的地位。
虽说都母亲母亲的喊着,但这嫡出的,跟着庶养的就是不一样。里外里隔着好几层肚皮,那娴长公主素来又是个善于心思缜密角色。陪嫁的东西倒是不少,加一起比不上陈成玉当年的十分之一。
陈成璧眼眸垂下。边随着老嬷嬷的指引前进,边腹诽。
在老嬷嬷的指引下抬腿迈过火盆,喜服本就厚重,一过火盆就感觉从脚底窜过,后背冒出一阵虚汗。
这不禁再次勾起了陈成璧的伤心事,这是她第二次以新娘子的身份迈火盆。
上一次时,她还不是陈成璧的身份,而且也不是在这大溏朝。
看多了网络小说的她总以为这穿越什么的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哪成想,在她结婚那天,这事会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陈成璧上世家乡有个说法:说是爱吃鱼头的女子,结婚那天会下雨。陈成璧酷爱吃鱼头,却偏偏不信这个邪,结婚日期非但选在了多雨的八月,还用了中式婚礼。
当她踏过火盆,走向自己老公。在司仪的主持下,正要夫妻对拜,老天却毫无症状倾盆往下倒雨,倒就倒吧,还电闪雷鸣的,她就感觉一阵电流,就下意识地拉了一下自己老公。
等她在睁眼时,就变成了定国公府刚刚死了未婚夫的二娘子陈成璧,她清楚地记得,她是跟自己老公同时穿越的,却怎么也找不到她老公。
但庆幸的是,老天眷顾她痴情,两年后,她的老公竟然寻她而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跟老公继续那前世的缘分时,却传来老公惨死老宅的消息,这让她如何接受的了。
陈成璧知道,老公对槐花是过敏的,上世,每年四五月份,他家门前的槐树开花时,他都一层又一层的戴着口罩,纵使后来园林把那一片槐树砍了,但没到四五月份,他还是会条件反射的戴着口罩。
但他老公却诡异的出现在了开满槐花的老宅里,然后莫名其妙被一根腐了的横梁砸死,这让陈成璧如何不怀疑。
从那以后,陈成璧就暗自发誓,她一定要找到杀害他老公的凶手。
是的,一定要找到凶手!
陈成璧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迈过火盆,踏过马鞍,对拜完了天地,陈成璧便被搀扶回了自己的新房,她纹丝不动地端坐在喜床上,周围是忙忙碌碌的脚步声,她垂眸看着自己坐在身下的被褥,听说这是陈成玉亲手制作的。
陈成璧穿越而来时,陈成玉已经出嫁了,她对这个嫡姐的印象就停留在她那美满的婚姻上,除去那个百般疼爱的她的夫婿周午煜外,她好像还有个女儿。
是的,她是有个叫周萋画的女儿。
若不是因为她这个女儿,或许也招不来皇上的赐婚。
一想起周萋画,大红喜帕下的陈成璧眉头一缩,听那帮死士说,这周萋画医术了得,尤其是精通仵作之术,当今大溏朝,没有她周萋画破不了的案子。
若是,她周萋画能出手帮我捉到凶手,也不枉费我嫁入侯府。
陈成璧暗自拿定了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