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云:“你可知罪?”
冷珀:“属下知罪,求殿下饶恕则个。”
夏侯云淡淡道:“韩副统领,你看冷珀,可有知罪的样子,可有对军令的畏惧?”
韩加林垂头:“回禀殿下,没有。”一声韩副统领,韩加林浑身绷住,这称呼,不是不熟悉,可从太子殿下喊出来,实在太陌生了。
冷珀赶紧行礼道:“属下知罪!殿下让属下拿——拿人,属下没拿,属下……属下不能拿,求殿下明查。”
夏侯云:“冷珀,适才在马厩,本宫命令你拿人,你口中喊喏,却无半分动作,本宫问你知罪否,你口中喊知罪,却又寻借口为自己开脱。韩副统领,你说,该怎么处置?”
韩加林狐疑地看向冷珀。多大的事,要这般计较,且往重处说,殿下必舍不得冷珀。韩加林清清嗓子,道:“冷珀是北宫的银甲卫,对殿下的命令置若罔闻,并不思悔改,应按军律处之。”
夏侯云的目光从银甲卫的脸上慢慢扫过,微不可闻地叹了叹,这些人,果然不把军纪放在心上,果然对他的话选择性地听从。
目光转向冷珀,眼中微有不忍,硬了硬心肠,夏侯云道:“按军律,当如何处之?”
韩加林:“违抗军令者,斩无赦。”
夏侯云微顿,道:“那就将冷珀押下去,斩!”
冷珀大惊,失声喊道:“殿下!”
夏侯云冷冷道:“不服?”
“属下不敢!”冷珀的额角沁出了冷汗,“属下……”
韩加林也吓一跳:“殿下,冷珀他……”
夏侯云哈哈冷笑一声,道:“韩副统领,你说依军律当斩,本宫便依了你。本宫说,带下去,斩,韩副统领,你没听见吗,你也要违抗本宫的命令?”
“臣不敢!”韩加林的额角也出汗了,“臣,臣……”到底怎么个状况,殿下真要杀冷珀吗?
夏侯云:“韩副统领,你的脑袋,呆在你的脖子上,太稳当了,也想吃一刀?说起军令头头是道,落到行动却推三阻四,很好,好极了!本宫数到三,不开斩,本宫成全你们袍泽情深,一起吃刀!军律条条,军纪森严,便是说到金銮殿,本宫也理直气壮!一——”
韩加林大惊:“臣遵命!臣遵命!”指两名银甲卫,将发懵的冷珀押到厅外,拍拍冷珀的肩膀,苦笑道,“兄弟,对不住了。”悄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冷珀满口发苦:“檀妃鞭打那匹野马,殿下让我拿下檀妃,那是太子妃,我敢吗,我能吗?”
韩加林摸了摸脖子:“拿下檀妃,这话也就一听,殿下竟当真了?当成军令来说?”
冷珀:“那匹野马,殿下送给秦淑女了,取名叫追月。”
韩加林吓一跳:“你是说,殿下把他的猎物,送给那个南秦女人?”
冷珀:“我还能骗你不成。檀妃是东夷公主,是北宫太子妃,犯她,这事心知罢了,可不能当众说,有损殿下颜面。”
韩加林:“檀妃鞭打野马,野马现属那个南秦女人,难道,是那个南秦女人,气不过野马挨打,撺掇殿下要杀你?殿下还听入耳了?”
冷珀:“这话可不敢乱说,殿下何时被女人左右过。”
韩加林阴沉着脸,拍拍冷珀的肩膀:“这么说来,殿下也就是吓吓你,不会真动刀的。殿下心软,我再说几句软话,送个梯子,况且你还护着殿下的颜面,没事的。”
“韩加林!”夏侯云厉喝一声,真怒了,“所有银甲卫,列队,出去,观刑!”
那两人勾肩搭背,嘀嘀咕咕,究竟是视死如归,还是认定不会死,太明显了。他这个太子,原来这么窝囊!
银甲卫面面相觑,不敢迟疑,依次走出正厅,站在院子两侧。
夏侯云:“大双,传令,关闭北宫大门!传詹事府所有当值的北宫宫臣,速到德阳殿,两刻不到者,斩无赦!”深吸一口气,“白初,守住殿阳殿的大门,有延迟者,当场斩杀!”
白初看一眼屈坐一侧的穆雪,见她微垂眸,立即大声应道:“喏!有延迟者,斩,有不到者,怎么办?”
银甲卫全都瞪大了眼。
韩加林怒道:“白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敢在德阳殿耍威风?”
夏侯云冷冷道:“延迟者,斩首,不到者,刑腰斩!便是翻出北宫,本宫也要让他一刀两断!”
斩首,一刀下去,直奔黄泉路,倒是痛快。腰斩,一刀下去,肠肠肚肚流一地,趴在地上还能写十多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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