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铭开着车进了市区,除了街边零星的街灯外,路上没有车,更没有人。
十字路口的红灯在飘渺的夜雾中依旧耀眼,雷铭缓缓踩下刹车,停在路口。
周围一片寂静,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可几乎是眨眼的瞬间,阵阵汽车的咆哮声震耳欲聋,轰鸣得像是春雷炸响。
雷铭眉头一紧,跑车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各被两辆黑色的商务车封死。
红灯转绿,银色的跑车如瓮中之鳖,无路可走。
“雷先生,东家请你走一趟。”左侧的黑色商务车降下车窗,有人探出头来。
雷铭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也不用逃,立马答应。
不是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
雷铭到要去看看,奎因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前面两辆车带路,六辆车监视,银色跑车一路被他们带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雷铭踩下刹车,下车,环顾四周,周围是废弃的店铺,居民楼外观惨败凋敝的模样也不像是有人居住,街边的路灯五盏里面坏了四盏,只有一盏灯是亮的,照亮了那盏路灯下坐在轮椅上的奎因。
雷铭径直朝奎因走去,脚下的路啃啃哇哇,已是年久失修。
奎因见他走来,以眼神示意,周围的人迅速退下,只留给奎因和雷铭两个人空间。
“还真是夜猫子啊。”雷铭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定,踢了一脚脚下的碎石子。
奎因抬眸而笑,“人老了,难免瞌睡少。可雷总,不也是夜猫子吗?”
“年轻人,灯红酒绿的场所出入多了,夜生活才开始。”
奎因“呵呵”地笑着点头,“是啊,我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无忧无虑。”
“只有家国兴旺,年轻人才有歌舞升平的资本。”
“如果你是指我派人骚扰南方边境的事情,我也正好和你谈谈。”
“请讲。”
奎因挑眉而笑,笑得比夜风还要萧瑟凄凉,“你知道我的人力、财力,损失多少吗?”
雷铭面不改色,笑道:“你又知道,我方的人力、财力,又损失多少吗?”
“简念应该找过你。”
“是,他找过我。在你派他上战场和我对战的时候,他找过我。”
“他应该转告你了,我的话。”
“是。”
雷铭回答的毫不含糊,连荣麟的确找过他,甚至说了很多。
“可你没有照做。你没有退兵,反而变本加厉!”
奎因咬重了尾音,脸上笑意全无,周围的黑衣人也立刻握住手里的武器,十分戒备。
雷铭却只是毫不在乎的轻蔑一笑,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失望,“可你,也不明白我的意思,不是吗?”
“哦?”
“如果不是你派人骚扰边境,军队不会找我帮忙,你也不会损失那么多人力财力。”
“你好像在自夸。”
雷铭笑得更加清冷,“既然军队的人找了我,我自然不能让人看出来,我和你之间的合作关系。我自然不能放水,反而要更加卖力,不是吗?”
“你好像说得很有理。”
奎因紧绷的嘴角又微微上扬,周围戒备的黑衣人又稍稍放松。
“奎因,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兴风作浪,也不知道你到底要找什么东西。总之,凡事是不是应该有底线?骚扰边境,破坏和平,导致无辜的老百姓流离失所,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你好像在训斥我?”
奎因话音落地,周围的黑衣人抡起棍棒作势就要冲上来,只等奎因一声令下。
雷铭依旧镇定自若,笑道:“我只是在讲理。”
沉默。两个人之间长久的沉默,风吹起地上的塑料袋都刺耳的响。
所有人似乎都定格在了时空里,唯有时间还在毫不吝啬的加速消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奎因忽然放声大笑,笑声冷冽又尖锐,好像尖锐之物相碰发出的令人抓狂的刺耳声。雷铭面不改色,只是看着奎因肆无忌惮的笑脸,周围的黑衣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众人之间,死寂的夜幕下,只有奎因一人笑得狂妄不羁。
“讲理?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和我讲笑话?”奎因骤然收敛了笑意,神色冷峻严酷,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牙齿相互挤压之后勉强挤出来的,“和平?无辜?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每个人都会死,我只不过提前帮他们结束人生的苦难!我是在帮他们,我是在成全他们!生活这么艰难,他们本不该接受磨难,不是吗?早死,早超生啊!”
雷铭只是看着奎因,他突然又发生大笑,那对眼珠子都像是要蹦出来了。
“正义,是每一个人都该具备的精神。和平,和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雷铭在奎因的笑声上大声低吼,“如果大国不稳定,小家又何以稳定?如果到处都是战乱,你想要的利益,又能达到吗?”
奎因再也笑不出来,他猛地合上嘴,就像是把笑吞进了肚子里。
“你要的东西,只要你告诉我,我肯定会双手奉上!没必要牵扯无辜!”
“啧啧啧,还正是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英雄大侠啊!”
奎因的嘲笑,逗得在场的黑衣人齐声哈哈大笑。
奎因微微前倾身子,诡异的一笑,压低声音,“可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能把我怎么样?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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