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三尺剑,以剑平不平。大伯带我游历天下,所学甚多,后来回到剑阁,就再也没人敢对我的婚事擅自做主。如今即将踏入一品,世间便再无人可强迫我做任何事。”
徐子东很是赞同,钦佩道:“对头,谢仙子此言极是,世间人做事本就该凭心而行,怎么可以为人所迫。”
谢燮似笑非笑道:“那刚才是哪个说要把我未来夫君一刀砍了,再抢了我做老婆?”
徐子东老脸一红,赔笑道:“那也是因为我喜欢你的紧,才说胡话。”
谢燮本来是质问一番,没想到徐子东居然如此厚颜无耻,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好吧,就两个人之下说出这般羞人的话,竟然忘了骂徐子东,反而俏脸微红,连耳根都热了,明明讨厌的人却再也讨厌不起来了。
谢燮不说话,徐子东也闭了嘴,心中微苦。喜欢啊,可是喜欢又如何?人家可能是那千百年来第一个女子剑仙,自己呢?走完这趟江湖又能有多少收获,来日又是什么境界?今日夸下海口要马踏江湖,可自己眼下连军伍都不曾入得,马踏江湖,怎么也要先一统天下,不然齐国的兵马怎么去蜀国境内踏蜀国的江湖?
都是吹牛惹的祸啊!
谢燮不知道徐子东在想什么,刚才的话让她心中起了一丝涟漪,也仅仅只是那么一丝,谢燮选夫君全凭喜欢,也不看家世,也不管门当户对,就是喜欢。可这样的天之娇女就算喜欢一个平庸之人,那平庸之人也会自惭形秽不敢接近。
此刻的徐子东便是那平庸之人,却脸皮够厚,敢说出来。
眼见沉默,徐子东放开心胸主动岔开了话题,聊起了辽东风土人情,谢燮也讲起了西蜀旧事,不知不觉间聊到了酉时,此时日头偏西,船家打算在前面镇上靠岸,休息一晚,明日再去那天下城。
正在此时,前方江面突然翻起了巨大的浪花,水中似有什么东西向着徐子东等人的船这边飞驰而来,江水被那东西分划两边顺流而下,而那东西却逆流而上,速度比众人顺江而下还要快,双目望去不见那东西样貌,也不知其长短。
自古以来,长江便有精怪之说。不少大船在长江沉没,世人皆不知其原因。古往今来,长江沉船不计其数,生还者寥寥无几。
有人传言那是江中精怪作恶,要吃人肉,是真是假无人知晓。
眼见得那东西掀起的浪花有一人多高,十数来丈,那这怪物决计小不了。
若是这等巨物撞上,那这船便再无靠岸的可能。
此刻转舵已是来不及,那东西只在百丈外,以这速度,片刻之间必要撞上了。
谢燮早已持剑在手,面色凝重,对手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对手是什么。徐子东本打算去叫醒船舱里休息的众人,却发现几人已经出来了,原来那船家看到江中异变早就惊得魂飞魄散,以为是龙王爷发怒,纷纷跪在地上求龙王爷开恩。老姜几人听到船家的哭喊声才出来看看。
看着那江中那一幕也是背脊发凉。
徐子东虽然心中害怕,却是很快镇静下来,招呼船家去操作船,改变前进方向,可那些船家只知道跪在船上,口中念念有词不是龙王爷开恩,就是龙王爷饶命,根本不理他。
徐子东无奈只得叫周武陵与自己一起去弄船,蚊子也想上前帮忙,可惜没走两步便吐了起来。
船顺江而下,那东西逆流而上,不过弹指之间,便相距不过三十丈,几个北地男儿都是旱鸭子,刘炎涛和老姜还能用轻功飞到岸边,可怜徐子东和杜从文怎么办?
谢燮眼见那东西就要过来大声道:“徐子东,一会儿跟着我,我带你上岸?”
徐子东喜道:“多谢,但我大哥怎么办?”
谢燮急道:“我只能带走一人,你二人快点商量,那东西要到了。”
徐子东想也没想道:“商量个屁,你带蚊子走,老子打小就比他运气好,他要是掉水里一定没命,老子掉进去指定死不了,你带蚊子过去了,再来帮我,若是没有力气再来帮我,那就去下游寻我,保证死不了。”
蚊子听了哪能同意大声道:“谢仙子带东子先走,我杜从文自己能走。”
浪头越来越近,再不走,就真的要撞上了。
徐子东怒道:“能走个屁,虽然老子叫你一声大哥,但有事还是老子说了算,老子让你走,你就走,敢跟老子顶嘴,反了你了。”
杜从文还待说什么,谢燮却是走到了他身边看着徐子东道:“我先带他走,你自己小心。”
徐子东笑道:“放心,死不了,蚊子,回去照顾好嫂子还有我爷爷。”
杜从文泪水直下大声哭道:“弟妹,你不要管我,带东子走,我求求你带东子走。”
谢燮没有说话,徐子东却大声道:“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让你走你就走,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不许哭”
谢燮觉得此时的徐子东挺像个男人。
那水中巨物还有五丈便要撞上了,谢燮提起杜从文就要跳船,快一丈的大汉在她手中轻若无物,刘炎涛本想来带徐子东,可惜他没有谢燮那本事,姜浩言也是爱莫能助。
就在众人即将跳船的那一刻,异变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