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公子跪在大门口苦苦哀求,三妹才答应嫁给他,如今居然敢休妻?”
河西豪门大户以裴家为首,高门大族不下十户,多年来都是守望相助。
悟性不高不低,没能破入真武却也是一品绝顶的裴鼎文比起上武当之时苍老许多,身有浩然正气的裴鼎文叹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易地自处,我们也不愿意与前途未明的家族有太多联系。”
“可是,父亲…………”裴苳浒欲言又止。
裴鼎文摆了摆手道:“我知道,有些话不必再说,外人终究是靠不住的,那些小辈送出去没有?如今裴家在劫难逃,只要能送出几人,留下香火,来日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君子剑可不能后继无人。”
裴苳浒垂头丧气道:“走了四人,剩下的都没能出去,七人被扣在军营,还有三人还在家中。”
时近二更,本该是休息时刻,却听得门外有声音传来:“大小姐,有客人到了。”
父女二人对望一眼,眼下这般情况怎会有人来裴家做客?
裴鼎文刚要起身,却有人推门而入。
四月初九。
武当加急密报在二更时分终于送到天下城。
和衣而卧的陈友谅顾不得休息,来到偏殿。
知道今夜不会平静的徐飞将压根就没回去,自早朝以后一直留在偏殿等候,虽是于礼不合,但陈友谅都不在意,南楚朝堂谁又敢多言?
陈友谅看完情报,气的将桌上茶杯打翻在地。
徐飞将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等到陈友谅平心静气,这才对着徐飞将道:“楚东流没有带回丹药,也没有杀死裴鼎文,齐玄远包藏祸心,居然为一个女人和朕抢东西。”
发如白雪的徐飞将依旧一言不发。
“齐玄远已死,这件事先压下。大哥,如今裴鼎文回到河西,那三万兵马可够?”回复平静的陈友谅心平气和的看向徐飞将。
徐飞将起身,担忧道:“陛下,谢家七剑被八千人耗死,他裴鼎文一人还挡不住那三万儿郎。可是,若他裴鼎文一心要逃,三万军马怕也留不住。”
“留不住就不留,一个裴鼎文还翻不起大浪。明晚先让周延年灭裴家,然后连夜奔赴岭南,后天早上要是裴宋两家还在这世上,那他周延年就提着头来见我。”陈友谅面无表情,定下两家生死。
徐飞将额头轻点,向着殿外走去。
就在徐飞将快要踏出大门的时候,陈友谅突然问道:“大哥,罪名可定好了?”
“查裴家私藏先皇余孽,宋家意图不轨,罪证确凿,就地处决。”大楚兵圣头也不会,略有嘶哑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陈友谅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在这里等大哥消息。”
徐飞将移步离去,满脸忧伤。
曾几何时,徐家徐僮元也是被这莫须有的罪名车裂而死,致使徐家家破人亡。徐飞将更是亲手废掉长子修为,三十年不知长子消息。
三十年后,等来的却是长子身死,从此天人两隔。
大楚兵圣眼角湿润望向北方:“子东,你可要好好活下去。”
离开皇宫,徐飞将连夜起草命令,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往河西。
四月初九,岭南宋家。
三更夜,月未圆。
自余杭道返回的宋围忆此刻还在会客。
武当夺丹,宋家不曾派人前往,往后的江湖,宋家的威名定会一落千丈。
前有楚东流,后有屈狐仝,师徒二人压得宋家两代人杰喘不过气,连那人间一品都不曾有一个。
逃离庙堂,志在江湖的宋家比起江河日下的裴家更是不堪。
即便是如此,宋家在这岭南一地依旧是说一不二的主。
宋家没有一品不假,可宋家二品多啊!包括宋围忆,宋围婧在内,宋家二品小宗师不下十六人。
整个南楚也不过一百多人。
宋围忆端坐主位,宋家高手齐聚一堂,俱是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