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险,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应该回到房间里去睡觉。”弗兰基米尔点点头说道。
“如果你不带上我,我就会大叫,用不了三分钟,你就会被社员给抓住。”女孩歪斜着可爱的小脑袋说道。
“噢,好吧。我没有说过不带上你,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不让人知道,就能离开这里的方法。”弗兰基米尔沮丧的说道。
“我倒是有个方法,你跟我来。”女孩很是自信的说道。
弗兰基米尔跟在女孩身后,她们来到一堵白色的围墙下面。围墙的拐角处有一个狗洞子,这是方便公社里饲养的小狗,能够自由出入的。
女孩指着狗洞子说道:“就是这里,我每次都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弗兰基米尔低下头,看了看这个小小的狗洞子,这个狗洞子似乎正好能将油桶塞过去。弗兰基米尔小心翼翼的将油桶从狗洞内塞出围墙,自己则纵身一跃,双手抓住高大围墙的墙檐,如同灵长类的猿猴攀爬大树一般,矫捷的跃过围墙,重新回到了松树林中。
正当他拾起油桶打算离开之际,突然看到女孩也从狗洞子里爬了出来,看来这一次又没能甩掉这个烦人的女孩。
“你看,月亮上有只会飞的猪。”弗兰基米尔指着月亮说道,没等女孩有所反应,弗兰基米尔抹头就跑,急匆匆溜之大吉。
他一口气跑回到埋藏着“九股烟”的松树下,见小女孩没有能跟上来,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弗兰基米尔从厚厚的积雪中,刨出被他掩埋的“九股胭”,他将精炼石油倒入双体油箱,拧紧油箱的盖子后,尝试着再次发动“九股烟”。
这一次她成功的发动了引擎,弗兰基米尔跨上“九股烟”。默默地坐在车上,思索着自己下一步的行动。顷刻间悲伤与惆怅,向他无情的袭来。他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眼泪还没等从眼眶内流出,就被刺骨的寒风冻结了。他呆呆的注视着“九股胭”的仪表盘,突然看到储物槽内的那封信笺。
没错,那是他在下水道酒吧的停车场,收到的来自去世父亲的来信。他拿过信笺将其打开,乍一看信中的笔迹,模仿的惟妙惟肖。他怀着几分不悦之心,开始阅读信中的内容,他只想弄清楚,这是谁的恶作剧。
信中写道“小伊万:我在深夜给你写信,信将在早晨送达,为了使它早些到达,我找到最可靠的人。你能成为一个极好的伟大的人,但也是悲剧性的阴郁的人。让你加入克格勃,我认为是一种错误,对你的未来没有任何好处。危险正在向你靠近,你必须逃走,带上拉丽莎,逃得越远越好。你们可以去朝鲜、日本、中国或者欧洲的任何国家。任何的迟疑,都有可能带来无可挽回的悲剧。让我再叫你一次小黑菊,你的布林。”
弗兰基米尔紧攥手中的信笺,他完全愣住了,太多的天方夜谭,让他在自嘲的笑声中,流下来悲伤的泪水。这真是来自父亲的忠告吗?还是有人借用父亲的名义,向他发出警告。无论真相如何,他都相信,给他写这封信的人,是善意的,是友好的,是想要保护他。
这只能怪自己,太自以为是,将这信笺视若无睹。如果他第一时间打开这封信,如果他能够认真的面对父亲的来信。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拉丽莎也不会死。这全是他的错,这本是一场可以避免的悲剧。
是自己害死了拉丽莎,怨不得任何人。他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但这又有什么用呢?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无论未来怎样,拉丽莎都不可能再活过来。
自己真是个没用的男人,完全无法保护深爱着自己的女人。只知道一味的自命不凡,其实就是个没用的废物,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办不到。只顾惦记男女草谷之间的,那么一点点可耻的爱情。
弗兰基米尔仰望着星空,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这已不是他今夜第一次哭泣。下一步怎么走,未来要怎么办?他该相信什么,他能够去找谁?眨眼之间,全世界都成了他的敌人。
逃跑吗?能逃到哪里去?真的逃得掉吗?
绝不能就这样结束,就算拼尽一切,也要查明真相,这是为了自己,也是了拉丽莎。弗兰基米尔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报仇!他一定要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