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是十八罗汉,他们不愧是得道佛者,面对似违背佛家戒律的元初他们态度依旧温和慈蔼,更未用有色的眼神看待余悦。
众生皆平等,情之事,他们在证道前也经历过,只是大道无疆,佛是博爱的,却也是无爱的。
而他们找寻元初的目的也没瞒着余悦,循循善诱,只是希望两人能早日看破情缘,得证大道。
然余悦还没说什么,元初只淡漠一句话,“时间繁华,大道无边,对我来说不过一场虚无,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但也体会红尘刹暖,纵是前程尽毁,一切功德尽散,那又如何?以往的佛子无情无欲,自也对一切无所谓,然如今,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所求的不过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十八罗汉静默许久,看着元初似澄净温和,实则幽深莫测的双眸,不知想到什么,只是眉间有些悲悯,“阿弥陀佛,苦海无边,望二位回头是岸,罪过,罪过。”
等到他们离开,余悦眸光有些沉。
元初从背后环抱住她,轻吻她的发心,温和安慰道:“没事,长生不老,大道成圣,却也冰冷荒芜,我情愿贪念这红尘刹暖。”
余悦转身抱住她,靠在他胸膛,轻轻道:“我相信你,只是你身为佛子,大西天的诸佛不会放任你毁了佛道的。”
余悦忽然有种七仙女和董永的感觉,仙凡之恋终究为天界不容,她和元初虽都不是凡人,然,佛与魔的爱恋,难道就为神佛所接受吗?何况元初还不是一般的佛,他是大西天的众佛之首,西天诸佛又怎么会允许他叛离佛道呢?
“那又如何?”元初眸光淡漠冰冷,语气温和,却依旧带着难掩的狂傲,“我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若是他们不介意大西天被颠覆的话?
元初是梵天孕育而生的佛子,他生来无情无欲,即使受着普度众生的佛法熏陶成长,然,佛也是由人修道而来,本也有七情六欲,只是被淡化了,却不代表不存在,佛法有能洗涤心灵,驱除杂念,却不表示这些负面能量不存在。
未出世的元初无善恶,不明正负,他不仅吸收了正面的佛法,也转化了那些负面能量,都说佛子是佛法化身,其实,严格来说,他是极善与极恶的化身,他可以怜悯苍生,却也可以漠视众生,甚至毁灭一切。
对于大西天,不过就是他的一个成长之地,在遇见余悦之前,他无情无欲,佛祖让他出来历练,他无所谓,若没遇见她,他也不介意成为他们眼中佛法无边、超脱出尘的佛子。
可他庆幸自己遇见了她,更庆幸当初因轮回无趣,他便寻了一处地方打发时间,若是当时继续轮回,与她擦肩而过……这是他想都不愿意想的事情。
大西天若只是敢因此伤她一分,就莫怪他做什么颠覆六界的事情。
“呵,”余悦轻笑一声,抬手轻抚他眉间艳红的朱砂,“你什么时候和炎溟学了一套君主的霸道流氓术了?”
元初眉间朱砂越发红艳,眸光似淡淡,其实眼底似有一圈风暴。
人家是不打不相识,而元初和炎溟两人,是越打越看不惯对方,若不是顾忌着余悦,估计两人早就拼命了!
此时余悦还将他和那个失败的前任扯在一起,元初能开心才有鬼!
大手揽紧余悦,面色不变,然眉间红艳的朱砂,微抿的薄唇,都显示着他的不开心!
余悦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螓首埋在他的颈窝,凌凌的笑声溢出。
元初脸色有些空白,墨眸一眯,俯身,将某个不贴心的小女人打横抱起……
“阿初,你做什么?”
“和你做。”
余悦懵懂眨眨眼,看着他们离床榻越来越近,脑子里有什么闪过,瞪大眼睛看着元初,似乎不相信自家空灵澄澈、温雅如画的大师会说出这样的黄色语言!
余悦感觉有什么碎了!
是她的幻想,还是她的三观!?
可她莫名觉得男人这样好帅!
捂脸!
元初将她困在双臂间,让她眼中只有他,让她鼻尖充斥的是他的气息,元初垂首,贴着他的唇瓣,暧昧旖旎,清越的声线被他压低,“我的悦儿,方才说什么呢?”
余悦别他撩得双耳通红,眸光迷离,有些口渴,想挪挪身子,却发现自己完全被他禁锢,抿了抿粉唇,摇摇头。
“呵,没事,我们慢慢回忆!”
话落,元初含住她的唇瓣……
小窗屏暖,鲛纱幔下,鸳鸯交颈,鱼水共欢。
元初一改以往的温柔缠绵,带着深深的霸道占有她,似惩罚,更是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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