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凌逸的脑筋转得不可谓不快,居然立刻一声冷哼:“有诏书又怎么样?父皇死得那么突然,什么都来不及
说,朕怎么知道他还立了什么诏书?”
风凌绝看着他,目光冰冷:“若不是你,父皇怎会死得那么突然?”
“胡说!”风凌逸又是一声尖叫,“父皇是心疾而亡,跟朕有什么关系?”
“心疾?”风凌绝冷笑,“那母后呢?”
“她……”风凌逸眼中掠过一抹狠毒,“她是自愿殉葬,与旁人何干?”
风凌绝居然点了点头:“那母后的尸身呢?”
“自然、自然在皇陵之中!”风凌逸拼命想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母后临死之前说过,希望与父皇合葬一幕,朕当然要成全她。”
“好!”风凌绝点头,“那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皇陵,看看与父皇葬在一处的是不是母后?”
风凌逸大惊:“什么?你怎么知……你……你乱说什么?当然是、是她……”
风凌绝唇角一挑,勾出了一抹充满讽刺的冰冷笑意:“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梁公公。”
“是。”梁公公躬身点头,跟着一声冷笑,“皇上,事到如今,抵赖还有意思吗?不妨告诉你,当年你的确亲手将我的尸体化成了血水,只不过那个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的替身!”
风凌逸一愣,眼中已闪过明显的恼恨:“什么?替身?”“没错,替身。”梁公公冷笑着点头,“当初你找上我,让我替你监视先皇的一举一动,并许给我种种好处,说事成之后会让我享尽荣华富贵,我虽然心动,却也知道一旦你做了皇帝,就绝不会再让我活命!所以我早就悄悄跟我身边的太监小张子互换了身份,他变成了我,我变成了他!幸亏你对我们都不太熟悉,果然不曾露出破绽!后来小张子感染风寒,久治不愈,终于气绝身亡,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暗中下
了毒手!可笑你为了确定我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还把小张子的尸体化成了血水,却不知道真正的我早已悄悄离开皇宫,远走高飞了!”
风凌逸越发恼恨,盯着他的目光仿佛两条毒蛇:“你……你……哼!你休要胡言乱语……”“是不是胡言乱语,你我心知肚明。”梁公公冷声说着,“当初是我告诉你皇上写下诏书,要废了你的太子之位,改立狐王。你恼怒之下毒害先皇,又假称凤皇后自愿殉葬,其实只不过杀了一个宫女冒充她的
尸体,暗中却把她关到了密室之中,就是想逼问出诏书的下落!”
“什么?有这种事?”
“难怪当初我就觉得不对劲!即便凤皇后与皇上伉俪情深,又怎会连狐王最后一面都不见就自裁相随?”
“是啊是啊!我也有此怀疑!只是当时看到凤皇后的尸体,我还以为是我多心了!”
“想不到居然是这样!风凌逸真是……真是太狠了!”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梁公公的话如一颗炸弹,人群立刻炸开了锅,议论声更是铺天盖地。风凌逸自是恼羞成怒,拼命做着垂死挣扎:“胡说!胡说!都是胡说!没有这回事!朕是皇帝!朕才是皇帝!谁敢
废了朕,朕就要他的命!朕……”“你可不就要了先皇和凤皇后的命了?”梁公公冷哼一声,继续控诉他的罪行,“凤皇后当然不会交出诏书,你居然要让人污她清白!凤皇后趁你不备,自断心脉而死,你拿不到诏书,恼羞成怒之下居然将凤
皇后的尸身扔到了乱坟岗,说是要喂野狗!”
“胡说!”除了这两个字,风凌逸已不知该说什么,却无法阻挡心头那种大势已去的绝望,“你胡说,你……胡……胡说……”
风凌绝深吸一口气,跟着衣袖一挥,王者气势展露无遗:“是也非也,今日必将真相大白!各位,请移步皇陵,本王要替父皇母后讨回一个公道!”
“不!不许去!”风凌逸一声尖叫,饿狼一般扑了过来,“给我站住!不许去!不……”
刚刚喊到这里,便见风凌绝已袖一挥,一缕指风嗤的疾射而至,瞬间将他的身体定在了当地。
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风凌绝冷声吩咐:“带上他!走!”
皇陵。
站在风元晟的陵墓前,群臣神情肃穆。风凌逸在护龙卫的看守下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不老实也不行,他的灵力已经被风凌绝封住,此刻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没有什么两样。虽然风凌绝并没有封住他的哑穴,但在风元晟的墓前,他却仿佛也感染了那种凝重肃穆,竟不曾像刚才那样大喊大叫,脸上更是有一层死灰色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