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贺宪从小在南方生活,和爷爷奶奶相处的时间不多, 但他是长子长孙, 爷爷面上严厉,实际上最疼他, 比起偏爱在身边长大的外孙女的奶奶,贺宪跟爷爷的感情深得多,可三年前爷爷去世时, 他除了茫然, 完全没有悲痛的感觉,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而眼下,望着满屋子来来往往的人, 他甚至比父亲和叔叔更伤感,只是不能像堂妹那样哭, 面上看不出来。
见到南阮,意外之余, 贺宪从角落里走出来,站到南阮的斜前方,朝她笑了一下。这笑容极淡, 南阮原本满心别扭, 望见后却一下子释然了。她想, 眼睛是不会说谎的,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他反常是因为他奶奶病重吧?并不是讨厌自己。
南阮冲贺宪弯了弯嘴角, 转过头不再看他, 有长辈在,两人不约而同地没和对方打招呼。
南阮觉得应该去安慰他一下,又觉得口头上的安慰并没有太大用处,便安静乖巧地跟在奶奶身侧,听别人客套地夸她漂亮成绩好。她的眼睛虽然没在看贺宪,却知道抄着手沉默地立在不远处的他一直在看自己。
片刻后,贺宪妈妈把他叫到一边,让他去买招待客人的东西。南阮则跟着奶奶坐到了沙发上。别的亲友大多还未赶到,在场的基本都是Z大的老同事,聊过贺宪奶奶的病情,坐在对面的老教授看着远处哭个不停的池西西说:“上周我来看老魏,她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还在担心外孙女。西西妈妈真是不让老人省心,离婚就离婚,拿孩子赌什么气,西西爸爸都再婚了,对方才二十几岁,年纪轻轻的又怀孕了,哪能容得下西西。西西妈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让西西跟着爸爸生活。有了后妈就有后爹,从小疼到大的外孙女,现在爹不疼妈不管的,老魏走都走不安心……”
南奶奶叹了口气:“老魏没病的时候脾气多厉害,之前有她压着,西西爸爸都不敢提离婚,去年过年的时候她还挺精神,年后一查出病来,人马上就垮了。到了咱们这个年纪,最怕儿女不省心。儿女要是婚姻不顺,七老八十了都不敢生病,就担心自己哪天不在了小孩子没人照看。”
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南阮,她忽而觉得眼睛发酸,怕被人看出来,忍着眼泪和奶奶说了一声,就独自去了没人的后院。经过坐在楼梯上一直哭的池西西身边,南阮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她觉得自己比池西西惨多了。妈妈再不靠谱,池西西也好歹是有妈妈的,她还有贺宪这样的好哥哥,叔叔伯伯说不定也疼她,哪像自己,因为和堂姐关系差,连带着跟伯伯伯母也不亲,爸爸一家就更别说了。
听到奶奶说不敢生病,想起来贺宪的奶奶去年还好好的,忽然就一病不起,她又难过又害怕,既恨自己不会讨人喜欢,把人际关系弄得一团糟,更恨时间过得太慢,总也长不大。
正无声流眼泪,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男孩走到后院,望着眼圈红红的她,一脸莫名其妙地问:“我奶奶去世了,你哭什么?”
被人看见哭鼻子,南阮很是难为情,立刻用手抹掉眼泪,一言不发地瞪向小男孩。
看清南阮的脸,贺齐光愣住了。他一直跟着爸妈在外地生活,和爷爷奶奶相处的时间比堂哥还少得多,又是最受忽视的老二,感情不深,因而只难过了一上午。回过神后,贺齐光立刻问:“你叫什么名字?是我家的亲戚吗?”
南阮摇了摇头:“南阮。我奶奶是医学院的。”
“你和南黛姐是一家的?你是不是不住这儿?我怎么没见过你?”
南阮闻言没作声。
“我虽然不常回来,但是和季三他们关系挺好,和南黛姐也一起吃过饭,就没见过你。我记性虽然不好,但是如果见过你,肯定不会忘。”
见南阮不说话,贺齐光干脆半蹲下来,仰起头从下往上瞧她:“你怎么不说话?你肯定不住这院儿吧,你这么漂亮,要是住这儿,我一定不可能没印象。”
南阮虽然走到哪儿都被人夸好看,但是被同龄男孩当面夸,这还是头一次,她脸上一红,不高兴地瞪着蹲在地上的小男孩说:“你干吗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贺齐光笑了:“当然是因为你好看,你要是长得丑,叫我看我也不看。你叫南阮对不对?我叫贺齐光,‘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的那个‘齐光’。”
“你是贺宪的弟弟吗?”
贺齐光唇红齿白,十分清秀,他跟贺宪长得虽然不像,但右脸颊上都有枚挺深的酒窝。
“对,贺宪是我堂哥。你多大了?”
“十六岁半。”
“巧了,我也十六岁半,你是几月生的?”
“八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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