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小鱼儿每天看的动画片即将播出,霍云凡正要上楼,小鱼儿拉着他的手,仰着小脸说:“霍云凡童鞋,昨天,答应陪我看。”
霍云凡状似不解道:“有吗?”
“有——”
小鱼儿回答地斩钉截铁。
“我怎么不记得了?”
“...自己睡,答应...”
小鱼儿地神色有些焦急,叽里咕噜一长串,我只听清了几个字。
我仔细琢磨了番,大抵猜出了小鱼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怪小鱼儿肯乖乖地一个人睡客房,原来是昨天晚上霍云凡和小鱼儿私下做了交易,可这会儿,看霍云凡的样子显然是想装失忆。
我心里觉得好笑,堂堂霍大老板,居然跟个三岁小屁孩儿耍赖,这事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让阿姨陪你。”
“你一起!”
小鱼儿皱着眉,一脸倔强,而我,在一旁看好戏。
都说小孩子的忘性大,估计霍云凡也没想到,小鱼儿这么难忽悠吧。
“霍博文,听话,我现在有重要事要处理。”
“不要!”
霍云凡沉着脸,可小鱼儿的声音比他还大。
小家伙们有时执拗起来,简直让人没辙。
我有些看不下去,便出言道:“要不,干脆你们俩石头剪刀布,谁赢了听谁的,怎么样?”
霍云凡皱眉,看了我一眼,“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我笑着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答应他的可是你。”
“那还不是为了......”
霍云凡话说到一半,见我瞪着他,便收声,叹了口气,答应。
“小鱼儿,你呢?”
“好吧。”
我做裁判,发号施令,一局定输赢。
这会儿,我还记得当时霍云凡石化了般的脸上,各种细微表情。
想到这儿,我看了眼霍云凡,身子靠后,伸手推了推他,他两眼盯着电视看,不理我。
嘿,还迁怒起我来了。
我又拉了拉他的衣服,“不就看个动画片,至于么?”
霍云凡转头,面无表情道:“这动画片,两集,每小时一集。”
“啊,你不早说,我尽然还答应你们一起。”
二十分钟后,我拿出手机,一直全神贯注的小鱼儿突然转身,按下我的手,“不要玩手机。”
霍云凡见状,勾了勾唇,随手拿过沙发上抱枕抱在胸前。
一个小时后,我眯着眼,直点头,刚把眼睛闭上,就被小鱼儿推醒,“阿姨,阿姨,你看那头狼,好蠢......”
霍云凡换了姿势,悠闲地仰躺在沙发上,我费力地撑着眼,问他:“为什么要把我拉下水?”
他微笑着凑到我耳边说:“老婆,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两个小时候,当电视上出现了片尾曲,我全身一震,打了个激灵,伸了个拦腰,“总算结束了。”
“阿姨,好看么?”
脆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动作僵了僵,讪笑道:“好看。”
“那我们明天还一起看,好么?”
“那,那还是不用了,阿姨还有工作要忙呢。”
“哎,大人都一样,霍云凡童鞋也总是这么说。”
小鱼儿叹了口气,修长地睫毛扑闪着,眼里似乎有些落寞,我下意识地看了眼霍云凡,他收了笑,沉默地摸了摸小鱼儿的头,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我发现,小鱼儿有些早熟,尽管他平时撒起娇来,天真可爱,看着跟一般同龄人没什么两样,可偶尔几次,看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情,总让我觉得有种无法言说的哀伤。
晚上,躺在床上,头枕着霍云凡的肩,我跟他说起了小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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