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硝烟弥漫。
张宝信阴着脸,迈步走进一所民舍。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令人感到呼吸困难。
院子里余火未尽,躺着两具尸体。这是民居的主人,一对刚成婚不久的小夫妻。原本应该是甜甜美美的小日子,却在一夜间遭遇无妄之灾。
张宝信嘴角微微一撇,把倒在门槛上的尸体踹开。
他走进房间,就看到窗户旁边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此刻遍体鳞伤,全身上下都是血,宛如一个血人。张宝信进来的时候,她还没有死,挣扎着拿出一枚手榴弹,想要拉弦,把手榴弹引爆。
张宝信看清楚那女人的模样,脸色就是一变。
几乎是不假思索,他立刻开枪。
一声枪响,那女人身体一振,手里的手榴弹旋即脱落,掉在地上滚到张宝信的脚边。
没拉弦,所以没有引爆!
张宝信弯腰,从地上捡起手榴弹。
91式手榴弹!
目前只装备于关东军,其余军队尚未列装。
张宝信把手榴弹放进了随身挎包里,走到了女人的尸体旁边。
“员外,这娘们儿到底什么来历,真他驴球的狠,杀了咱们不少弟兄。”
女人的脚边,躺着一支汤姆逊冲锋枪,还有一把手枪。
张宝信把枪捡起来,递给身边老鹅。
“满秀清,满洲镶黄旗赫舍里氏的人,御前侍卫。”
老鹅顿时张大嘴巴,看着那具尸体,有些发懵。
“御前侍卫?”
张宝信点点头,没有再理睬老鹅,而是走到女人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员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鹅跟着走到张宝信的身边,大声道:“之前你说要进城找人,怎么弄出一个御前侍卫来?为了这娘们儿,咱们死了几十个弟兄,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的语气很冲,带着浓浓的不满之意。
张宝信楞了一下,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老鹅,眼中流露出玩味的表情。
“老鹅,你什么意思?”
目光,阴冷。
老鹅不禁激灵灵一个寒颤,那感觉,就好像是被毒蛇盯上。
他有点害怕,不过还是大着胆子道:“员外,咱们打家劫舍,干的事没本的买卖,脑袋系在裤腰上,死个把人不是事儿。可是这一次,你突然让咱们进城,还立下那么多规矩。弟兄们什么收获都没有,反而死了几十个人……我知道,员外你这么做有原因。可至少,你应该让弟兄们明白。别死了这么多人,连为什么死都不知道!大家说,是不是?”
土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没人出来说话。
张宝信笑了,轻声道:“谁说没收获,大家手里的枪,难道都是玩具吗?”
他说完,看着门外的土匪道:“弟兄们,这次进城,咱们是受人之托来找人的。报酬,人家已经给了,除了五百支枪,五万发子弹外,还有八千大洋,都存放在寨子里。本来打算这里的事情结束,再发给大家,可是看大家心里面疑惑,索性就提前说了。回山以后,每人十个大洋,挂掉的弟兄,每人再加上十个大洋的抚恤金,到时候都会给家属。”
每人十个大洋,死的人还会再加十个大洋的抚恤金?
土匪们顿时窃窃私语,原本弥漫在众人心里的不满,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五百支新枪,五万发子弹……
我去,这可是大买卖!
老鹅见状,顿时感到不妙,连忙道:“员外既然有安排,那我就放……”
‘心’字不等出口,张宝信突然伸手,一把就掐住老鹅的脖子。
说起来,张宝信的手不大。
可是在掐住老鹅脖子的时候,老鹅清楚感受到,张宝信的指头似乎变成了,如同八爪鱼的触手一样,缠绕在他脖子上。眼中,顿时露出惊恐之色,他张嘴想要叫喊,但是那只手掐住他脖子,让他发不出声音。
张宝信脸上,露出狞笑。
在配合他脸上好像被硫酸泼过的伤疤,更加狰狞。
“嗬嗬嗬……”
老鹅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拼命挣扎。
就见张宝信突然抬手,掐着他的脖子,就把老鹅的身体拎起来,砰的一声,按在了桌子上。
在屋外的土匪,一个个面无表情,看着老鹅挣扎的身体。
“现在,我交代清楚了,该你交代了!
老鹅,下山前你就在寨子里上蹿下跳,以为我不知道吗?之前,老子不想理你,是念在兄弟情分上,希望你能识相一点。可是,你他驴球的不识好歹。从进城之后,你就嘟嘟囔囔,逢人就说我不顾大家死活。
你他娘的懂什么?
老子进城,只要不乱来,政府那边就算不高兴,但绝不至于倾巢而出对付咱们。如果杀了人,抢了东西,那就没了回转余地。老子是在为弟兄们考虑……咱们当土匪,求得是财。既然钱已经有了,为啥再杀人?
你真以为老子是傻子吗?”
土匪们看张宝信的目光,变得崇敬起来。
至于老鹅,这个时候谁又会在意?这家伙之前还喊打喊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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