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因为方锦兰昏迷不醒,所以两人之间难得的安静。
谢归云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桌上的那支药水,眸微眯。
他起身走了过去解开了明黄色的药水瓶盖,放在了柜台上。
因为这只是一支容易挥发的催情香,刚注射了药水,她的意识薄弱,不需要太多,只需要一点点便足够让她彻底失去理智。
谢归云坐到了床边,摩挲着她的脸颊,心中心绪难平,有些难过,有无奈,更多的是一种绝望。
那种绝望仿佛要撕碎他的身体,他恨不得将这种难过让她体验一遍,让金闵体验一遍。
方锦兰感觉脸上有些痒,不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手,然后抬手挥开放在脸上放肆的手。
只是,她试了几次,那只手还是不断地落在她的脸上,弄得她特别痒,恨不得抓过那只手张嘴就咬。
谢归云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无论她如何甩开,他的手最终还是会回到她的脸上。
方锦兰终于烦了,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中看不到半点情绪,仿佛没有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空洞麻木。
她的动作迟钝,反应也很迟钝,她缓缓坐起来,木纳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动作僵硬,就像被人操作的木偶。
谢归云没有阻止,而且缓缓站起身,站在她的身后,跟着她,看看她想要做什么。
意识到她要出房间的时候,谢归云快速走到了门边,她却停下来,有些茫然地转身,看着他。
她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的身体很虚弱,我怕你摔倒。”谢归云拿了放在一旁架子上的帕子,还有消毒液,擦了一下自己的手,这才去拉她的手。
方锦兰的手心发热,整个人都开始发热,因为他刚擦过手,有些冰凉,她很是喜欢他手心冰凉的触感。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你的手很凉。”
她的手很热,脸颊都有些微红,谢归云愣了一下,难道是催情药起了效果?
他握紧了那只灼热的手,放在手心,仿佛将他的手掌都要融化了。
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哀,“阿锦……”
他的声音里满满都是落寞孤寂,如果她愿意一直这样握着他的手,他愿意放下一切,是真的,包括仇恨。
方锦兰握紧了他的手,走到他的身前,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我的情书写得如何?像不像满分作文?我还摘抄了很多好词好句。”
谢归云的身子狠狠一顿,难道是那个药起效了吗?是他想要的“阿锦”回来了吗?
“难受……”方锦兰低声呢喃,浑身有些发烫,脑子里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
在她的意识里,谢归云还是那个阳光的少年,成绩优秀,长相俊朗,哪哪都好的别人家的孩子,高中时期每个小女生都会喜欢的男神。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谢归云,我好难受。”
她的行为很麻木,但是感觉自己的脑子是很清醒的,只是身体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想被人操控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