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也有小三百斤的体重。可如此份量,却被吕布一下子挑飞起来,把他狠狠砸向了丁辰。
丁辰忙错步闪身躲避,就听蓬的一声,董卓已经摔在他的身旁。
从胸口到肚子,被方天画戟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窗口,肠子以及破碎的脏器随着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浸透了地面。董卓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只是那双眼睛,仍旧死死盯着吕布。
丁辰这时候,也顾不得去可怜董卓,他挥动巨阙剑,把两个靠近的铁甲军劈翻在地,旋即朝着吕布冲去。
“吕布,休走。”
这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董卓之前还在威胁他。
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已没有别的退路,唯有死战。
丁辰心里非常清楚,他和吕布之间,没有化解恩怨的可能。虽说当初吕布救过他,可是在十里铺,他也救下了吕布,算是还清了人情债。之后,由于董卓对吕布的不满,使得丁辰和吕布发生了数次冲突,也让吕布对丁辰,可算的是恨之入骨。
见丁辰向他扑来,吕布先一怔,旋即冷笑。
“好你个丁子阳,居然隐瞒了伤情。
还以为你重伤未愈,打算给你一个痛快……没想到,你居然已经康复了!这样也好,某家今日便要洗刷耻辱,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小贼,看戟。”
吕布说话间,垫步拧腰,挺戟就刺向丁辰。
巨阙剑和方天画戟交击一处,发出一声巨响。
丁辰只觉两手发麻,险些拿捏不住宝剑。
这巨阙剑虽然厚重,却终究比不得吕布那杆重达八十一斤的方天画戟。兵器上的先天差距,也让丁辰心里明白,他如今不可能是吕布的对手。想到这里,他借着方天画戟上的浑厚巨力,身形飞退,而后转身就往大门口冲去。
只是,周围全都是铁甲军,想要冲到门口,又何其困难?
吕布虽然逼退了丁辰,却也脚下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身形。
他正要再次出手,却不想丁辰却扭身往大门方向突围……吕布对丁辰,可谓是恨之入骨,又怎可能放他离去?于是他大吼一声,“小贼,休走!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全都给我让开。”
方天画戟一式力劈华山,便斩向丁辰。
可是,谁也未曾想到,丁辰在向前突围了几步之后,猛然旋身,一剑砍翻了一名铁甲军后,抬手从腰间摸出三支小矟,翻腕掷向吕布。那三支小矟,快如闪电。
吕布也没想到,丁辰还有这一手,虽躲过了两支小矟,但还是被一支小矟击中……
他生平最怕疼痛,那小矟上有倒刺,没入吕布腿中。
吕布大叫一声,一手持方天画戟撑住了身子,险些单膝跪地。
他这一受伤,令铁甲军顿时一愣。
也就是趁着这一愣的功夫,丁辰舞动巨阙剑,已冲进了人群中,瞬间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相府门口。
不过,相府外,同样是乱成了一锅粥。
伴随着相府里喊杀声四起,在远处的胡车儿,立刻觉察到了不妙。
他立刻率领六十名缇骑朝相府发起了冲锋。
不过,他面对的不是等闲兵卒,而是董卓精挑细选出来的西凉锐士。虽说胡车儿勇猛善战,但面对着十倍于己的铁甲军,想要冲进去也并非一件易事。不过两个回合,身边的缇骑便死伤过半。但胡车儿却恍若未觉,舞动双头矛,拼命的冲杀。
徐荣站在门阶上,指挥铁甲军拦截。
眼见胡车儿陷入重围,却死战不止,徐荣也不禁生出爱才之心。
“胡车儿,你本凉州豪杰,何苦为那丁辰卖命?
而今,长安城已经被温侯控制,董卓和丁辰怕已死在府中……某爱惜你一身武艺,若你愿意投降,我定保你一个两千石的官职。胡车儿,而今董卓大势已去,休要自误。”
胡车儿却怒道:“某家大好男儿,又岂是那背主之人?”
说话间,他催马向前,双头蛇猛然分开,化作两支短矛,上下翻飞。
徐荣见状,也不禁大怒。
“胡车儿,既然你想死,那我就送你去和你家主人见面。”
说着话,他就反手取出弓箭,弯弓搭箭对准了胡车儿。
也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一阵大乱。
一个如同血人似地青年,挥舞巨阙剑从相府中杀出来,上前就劈翻了徐荣的几名亲随。
“老贼,敢暗箭伤人!”
丁辰冲出了府门,就看到徐荣正弯弓搭箭对准胡车儿。
他勃然大怒,便冲到了徐荣跟前,巨阙剑扬起,厉声喝道:“就让你去丞相面前请罪。”
他这含怒一击,巨阙剑在手中,恍若灯草一样,轻飘飘,却又快如闪电。
那种极端古怪的节奏,令徐荣根本来不及闪躲,只能眼睁睁看着巨阙剑落下,口中发出一声惨叫。
“不要……”
他想说,不要杀我!
可是,没等他说完,巨阙剑已经落下。
厚重的巨阙剑,势不可挡的将徐荣劈成了两半,鲜血顿时喷溅了丁辰一身。
相府门外的铁甲军见状,顿时懵了!
胡车儿见状,喜出望外,催马便冲到了门阶下,高声喊道:“主公,快上马,随我突围!”
说着话,胡车儿已翻身下马。
丁辰不由得一愣,看了看胡车儿,又看了一眼爪电飞黄。
“胡车儿,我若骑马,你怎么办?”
“主公休要担心我,胡车儿天生一双飞毛腿,愿步战随行。”
胡车儿的步战能力,的确是非常出众。
丁辰也不犹豫,便翻身跨上了黄蹄子,同时收起巨阙剑,从马背上摘下了招魂矟。
“胡车儿,随我杀出去!”
他说话间,手中招魂矟一扫,矟首处的引魂珠发出刺耳锐啸。
丁辰不敢再耽搁,他刚才伤了吕布,杀了徐荣,令铁甲军暂时群龙无首。可是,一旦对方反应过来,再想突围可就难了。想到这里,他催马向前,招魂矟在历啸声中,幻化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