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
王壑摇头道:“没有。”
李菡瑶执意要招赘婿,连身边丫头都油盐不进,李老爷也不管,他能有什么办法两全?
方逸生道:“若是贤弟,会入赘吗?”
王壑斩截道:“不会!”
方逸生再问:“贤弟的意思是就此罢手?”
王壑沉默半晌,道:“不。”
方逸生再问:“贤弟会怎么做?”
王壑道:“不知道。但若真是我心悦的女子,我绝不会轻易放手。今日没法,就等明日;明日心愿不能了,就等将来,总有一天能想到解决的办法,或者打动她,而不是放弃。当年,你的曾祖父和曾祖母若放弃了,就不会有你;家父母当年若是放弃了,也不会有我。”
方逸生刚才当众求亲,李菡瑶一个字也没回复他,却被观棋抢白一通,本颓丧之极,听王壑这么一说,又豪情满怀,激动道:“愚兄明白了。绝不放弃!”
王壑忽然有些后悔告诉他这些。
两人对话,都被郭晗玉听去了。
郭晗玉难受到绝望——
都这样了,表哥还不放弃?
李菡瑶有志向,以家族为重,表哥难道是没有家族的?同样都肩负责任,为何要男子退让?李菡瑶就这么大的魅力,让这些好男儿为她不顾世俗规矩?
郭晗玉讨厌极了出主意的王壑。
李家,李卓航送客后,回到正院,见江玉真带了一群仆妇,正要去观月楼呢,他忙拦住。
“别去了。”
“我不放心。”
“随她玩去吧。”
李卓航仰面看天上的月,口气很平静。
江玉真困惑了,因见他出神,不敢打搅,便静静地同他一起站在庭院当中,一起看天上的月。
良久,李卓航才轻声道:“不论她做什么,横竖都是为了李家。这也是她的心愿。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拼着这份家业不要,让她玩一把,又有何妨!”
玩一把,又有何妨?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
江玉真迟疑道:“可是……”
李卓航道:“没有可是!我的女儿我清楚:她是不甘平庸的。纵嫁得一良婿,也不过困在内宅,相夫教子、平平淡淡过一辈子,那还不如让她像梁心铭一样,轰轰烈烈争一回,哪怕最后输了,也不枉此生!”
江玉真道:“瑶儿怎能跟梁大人比呢?”
李卓航道:“怎么不能?”
商女一样可做出一番事业!
眼下,李家后继无人,李菡瑶青春貌美,难免引得群狼环伺,如何在这虎狼挡道的世道中立足,便是她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当她的人生第二次历练吧。
之前年幼,有他做父亲的护着。
今后的路,还要靠她自己!
李卓航很期待女儿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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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院内,落无尘也坐在月下。
落霞没有聒噪他,任他自己想开。
墨竹忙完了,来寻他了。
落无尘心情极其寥落,想要抚琴,或者吹箫,又不敢,怕琴音和箫声泄露了他的心思,令李菡瑶烦恼——她明天还要跟黄观对弈呢——只好干坐在台阶上。
他便仰着头,看月亮。
墨竹来时,他已经看了半天了。
无尽的苍穹,深邃而悠远。
星辰点点,烘托着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