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上一句,张谨言也感兴趣地凑近了听,加上方逸生等人,李菡瑶被围起来了,王壑默默地放缓了脚步。
“为何希望她关注我?”他默默地想,“我又不是来参加选亲的,不过是来帮忙闯关的。”
观棋转头瞅他,黑眸在月下闪闪。
“公子有心事?”她小声道。
“那你猜我有何心思。”王壑瞅着小丫头心想,自己跟她的处境倒有些相像,她是替她家主子守关的,自己是替方逸生闯关的,至少有话题可谈。
“公子在想怎么赢我。”观棋肯定道。
“何以见得?”王壑问。
“因为你怕输给一个小丫鬟没脸。你是王相和梁大人的儿子,怎能输给一个丫鬟呢。”观棋道。
王壑正色道:“在下从不会小看天下任何女子。姑娘棋艺高妙,在下更不敢存任何轻视之心。”
这番话令观棋芳心大悦,就见她展开大大的笑容,如鲜花在月下绽放,贝齿洁白如玉。
她笑问:“那公子要输了呢?”
王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观棋问:“不觉得丢脸?”
王壑道:“还是会的。”
观棋问:“就因为我是女子?”
王壑道:“不。因为在下比姑娘多吃了几年饭。若是在下也跟姑娘一般年纪,心里会好受些。”
观棋笑不可仰,因怕人听见了,用手捂住嘴,偷偷地笑,星子似得眸子对着他烨烨生辉。
这一刻,小丫头极美。
就像月下摇曳的花枝。
王壑看得怦然心动,一种陌生的、无法言喻的情绪弥漫在心间:想要跟她一起离开这些人,去园中、去郊野,或者乘一艘小小的乌篷船,在水上任其漂流,感受凉风习习,听水声潺潺、听夏虫呢喃,看高天上流云和冷月,看月下花影疏影;和她肆无忌惮地在月下嬉笑、打趣,可逗她如眼下般开心,也可用言语撩拨她,说她阻碍了她家姑娘的好姻缘,看她薄嗔满面的样儿,就像那天两人斗嘴……他首次对一个少女生出如许多的情绪和想法,真骇人!
观棋笑罢,随意挥手驱赶道边草间飞舞的萤火,似劝慰似安慰道:“公子不必气馁。小女子虽然身份低微,学棋很刻苦的,一天当两天用,算起来不比公子小。”
王壑不服道:“我也很勤奋。”
观棋道:“你们世家子弟,所学繁多,不比我专攻棋艺一项,所以还是不能比。”
这点王壑倒是很认同,他学的东西多着呢。
观棋见劝得他同意了,更开心。
王壑道:“姑娘还没赢在下呢,就这般高兴?”
观棋道:“容我先高兴一下。”
王壑忍不住也笑了,心情愉悦的很,把刚才的烦闷抛在脑后了,正要再说,抬眼一看,已经出了织锦坊,简繁等人都神情古怪地看着他和观棋。
王壑忙解释道:“在下与观棋姑娘还有一盘棋未下完,想摸摸她的底儿,只求别输得太难看。”
张谨言不信道:“她这样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