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得第一!李妹妹还付了我好大一笔银子。”
长房二太太拍手道:“你织的锦,郭家得第一不是名正言顺?给银不是应该的?你干嘛让李家得第二?”
郭晗玉辩解道:“没有李妹妹,我也拿不到第一呀。”
长房二太太对着上下仆妇等摇头道:“你们瞧瞧这傻孩子,人家把她当丫头使唤,她还觉得沾光了呢。哎哟,真是,郭家怎么养出你这样蠢的丫头!”
郭晗玉气得眼泪直打转。
郭嘉懿的母亲、郭晗玉的祖母听了不痛快,道:“二嫂,我这蠢孙女刚为郭家争了脸面!”
长房二太太忙道:“弟妹,晗玉这丫头就跟当年她曾姑祖母郭织女一样,一心织布,不晓得人心险恶。那李菡瑶心机深沉,就跟当年的谢吟月一样一样的。郭织女当年要不是有方家少爷护着,早死八百回了!眼下这李菡瑶可比谢吟月还要厉害,把这些个少年,什么江南才子、京城才子都收的服服帖帖。这手段,这心计,能把晗玉连皮带骨头都吞了!弟妹,她小孩子不懂事,你可不能由着她来。”
郭嘉懿的母亲道:“话不是这么说,晗玉这回在织锦大会上能得第一,的确是和李家合作才有这结果……”
长房二太太不等她说完,就跟她争执起来。
后来不知怎么扯出郭家该不该帮李家的事,长房二太太更加炸毛了,严禁郭家趟这浑水,说李家分股给工人是犯了行业大忌,被人针对怪得了谁?
郭晗玉不忿道:“方家会帮。”
长房二太太犀利道:“方家为何帮李家?还不是方家少爷想娶李姑娘。你傻呀!”
郭晗玉道:“李妹妹不会嫁的。”
长房二太太道:“她真要嫁了倒好了,你们好歹能捡她挑剩下的。她这么悬着不嫁,把所有人都吊在那,你们连剩下的都捡不着……”
郭晗玉实在听不下去了。
……
欧阳家,欧阳老爷磨刀霍霍,准备等陈飞宰杀李家时,自己好割下几块肉来,充实欧阳家。
欧阳薇薇苦劝不听。
欧阳老爷冷笑道:“之前拍卖会上,胡齊亞千方百计地拦我,分明就是李家的主意。”
欧阳薇薇道:“那是为爹好。”
欧阳老爷道:“胡说!你别总耸人听闻。就算潘家的东西不能沾,现在是李家要被查封,回头拍卖,难道也不能沾?李家的工人、机器都是顶好的。”
欧阳薇薇道:“父亲!”
欧阳老爷道:“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我欧阳家祖上就是太懦弱了,才一直难以振兴;我不会手软!”
欧阳薇薇焦虑不已。
这些人心浮动都藏在私下,在各家进行,有一个人却被万众瞩目,那就是钦差简繁。
王壑能透过潘家的行动看出:李家若犯事,可能会牵连徽州巡抚鄢计,而鄢计若倒了,会牵连梁心铭和王亨,简繁又怎看不出这案子背后一系列的牵连!
潘家是不敢明着和后族争斗的。
潘家针对的人是王亨和梁心铭。
这夫妻二人一直被嘉兴帝忌惮,潘家制造的这个机会,令陈氏后族很难拒绝,正如他们很难拒绝李菡瑶递上去的机会——趁机除掉潘氏一族和潘贵妃一样。
简繁的决定,非同小可。
这决定,关系大靖未来!
七月二十一日,简繁正要借霞照县衙的公堂审问李家、江家勾结靖海大将军一案,颜贶派快马来报:他携李菡瑶和一干证人正赶来霞照,请钦差大人暂缓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