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朝宗:“……”
他讨厌跟胡齊亞斗嘴。这人比他嘴还油滑。不过,他坚决认为李菡瑶比不上王壑,只是狡猾而已,哪比得上他哥的手段,算无遗策、堂皇正大。
胡齊亞两眼射出狂热的光芒,自豪不已。
本来他还觉得姑娘派人接应赵朝宗,又把昏君做人质留给王壑,太没出息,真是记吃不记打,才这一会子工夫,转身就忘记人家炮轰乾元殿了?
现在他觉得自己误会了姑娘,姑娘此举定有用意,他比不上姑娘智慧,所以猜不到。
不过没关系,他只要按姑娘吩咐执行就好。姑娘既不让他撤退,他就待在这太庙,跟王壑一起对付太后。该联手时就联手,该对立时就对立,合纵连横就是这样。
将来这天下都是姑娘的!
王壑瞥了他们一眼,淡声道:“别吵了。准备迎战!”又对嘉兴帝道:“太后真放弃你了。”
嘉兴帝忽然平静了。
因为他绝望了。
王壑举起手,剑眉舒展,星眼中激情四溢,高声道:“看来太后是想要小子性命了!就让我们来比一比天命,在这皇家太庙内,看上天是亡我,还是亡靖!”
这一刻,他卸下心头重负,再没有身处皇族太庙的敬畏,但也没有嚣张狂妄,决意为天下苍生拼搏的无畏气势,盖过了嘉兴帝,也盖过了太庙的庄严肃穆。
赵朝宗疯狂高呼:“杀!”
杂衣军齐齐高喝“杀!”
无数的汉子挡在王壑身前,他们的眼中只有寝殿门口那个红色身影,想跟着他掀翻这一页历史;老仆更是眼神锐利地巡视庭院,不放过任何动静。
太后感到胸口一阵窒息。
她感到日落西山的苍凉,而对面月台上那个少年,正如旭日东升般冉冉升起!
她竟不敢拼。
万一她拼输了,王壑将梁心铭给先帝的奏章公告天下,不仅揭露她儿子的昏庸,她对王壑斩尽杀绝的心思也会被臣民们诟病,说她跟儿子一样昏庸,不懂采用怀柔手段稳定大局,以至于葬送了大靖的江山。
这个后果,她承担不起!
秦豹急催道:“太后!”
太后颤声道:“不得妄动!”
她看见王壑的人往寝殿搬运霹雳弹了,这是要炸毁先帝们的牌位吗?万万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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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南门和太庙之间的某庭院。
身穿太监服的李菡瑶和郑若男隐藏在二楼窗户内,糊窗户的纸被戳破了,李菡瑶端着望远镜向外看。
郑若男在一旁盯着李菡瑶,李菡瑶看外面,她看李菡瑶,似乎想从李菡瑶的脸上窥破外面形势转变。她站的直直的,并未倚靠任何东西,偶尔还活动活动僵麻的腿脚,若嘉兴帝见了定会疑惑:她不是受伤了么?
郑若男的腿只受了点皮外伤,那根木头并未砸中她,是她自己把腿伸到木头下,装作被砸成重伤的。生死关头,她想看看嘉兴帝和吕畅的真面目。
结果,李菡瑶先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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