彘虽然尾巴断了, 但是气势丝毫不堕, 刚刚和那个陌生来客怼了一场,他浑身还带着煞气。
“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刚想起身,却发现断尾还被梁泉拎在手上,那姿势让彘万分尴尬, 整只兽都发毛起来。之前说过尾巴是彘的弱点, 而且现在还是被人拎着,那感觉堪比刚才被那陌生来者扯断的诡异。
梁泉松开手,淡声道, “无碍, 老神仙应该能够医治。”
他刚刚是在判断这尾巴是彻底断了没有, 如果还残留着一些的话,至少以老神仙的能耐, 是能够断尾再续的。
“师父, 你没事吧。”
夏山注意到梁泉的脸色并不好看, 但是外表看来却没什么伤势, 这让他有些担心。他上下看了几眼梁泉的情况,寻着他没有发现的伤口。
梁泉摇头, 看着这屋内狼藉的模样说道, “你先送彘去老神仙那里, 其他的再说。”
夏山只得应下, 扶着彘离开, 顾小道士本是想跟着过去, 但想起刚刚夏山的问话, 反倒是留下来跟着梁泉。夏山性格大大咧咧,但是往往总是能看到一些特殊的情况。
“师兄,你是在担心什么。”
顾小道士敏锐地从梁泉的举止中窥出淡淡的担忧,这对梁泉来说,已经算是失态了。
梁泉挥手让屋内的桌椅重新回归原来的位置,叹息着说道,“这个人对我很是熟悉。”
顾小道士刚想说些什么,突然顿住,面露狐疑,“师兄所说的熟悉,是什么意义的熟悉。”
“熟人。”
梁泉平静看着顾清源,那双眼眸平和,可底下的暗潮涌动,带着丝丝晦暗,“对我知之甚详,又或者,本就是我的熟人。”
顾小道士心中一惊,突然想起了沉静白。
他在梁泉身边许久,对梁泉也能算是熟悉,其实他也知道,梁泉看着面善,实则有些平淡,来来往往间一直和他相熟的人甚少。
硬是要数出来的话,大抵也只有他身边这三两只小猫,以及那遥远在长安的那位阿摩。
除此之外,梁泉所认识地,大多数都是他师傅的好友。
多年独居深山,梁泉最开始对外面的了解,都是从老道而来,可从沉静白始,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师兄,这座城该如何解决?”顾小道士清楚知道,这是梁泉急需解决的问题,也是需要他自身思考的一个问题,常人在此时也不该多话。
“小草儿跟着我们,仔细钻研一两天,就不会出事了。”
梁泉声音含着些许淡漠,眉宇间似是有些倦怠,顾小道士挠了挠头,“小草儿又是谁?”
梁泉点了点他肩头,“诺,这不就是?”
顾小道士奇怪扭过头去,一株小草儿怯生生地看着他,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差点没把顾清源吓得跌一跟头。
梁泉道,“这座城都是借由它在操控,现在幕后之人已经离开,阵法无人操持,应该没有大碍了。”
顾清源颔首,突然想起了客栈后面的掌柜的,立刻捧着小草儿去后院寻人,梁泉一人站在屋内,面色微沉,指尖微光闪动,似在掐算着什么。
“师兄,掌柜的不见了!”
顾小道士回来,一脸惊讶地说道,“而且那看起来,好像荒废了许久……”
他现在有些难以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梁泉跟着顾小道士回去看了一眼,这一眼足以让他知道了许多事情。
小草儿作为整个小秘境的灵,能力是控制时间,但只能维持着一段时间。幕后者借着小草儿的能力,不断用人来做尝试,试图寻找着些什么。
只是眼下看来,似是失败了。
这些人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时间,他们的时间被小草儿抽取出来,又被灌输了同样的记忆,一次又一次被用来当做尝试。
可当这个小秘境被放弃时,这些人也就消散了。
他们本就不属于现在的时间。
梁泉从顾小道士手里捧来小草儿,看着它懵懂可爱的模样,轻声言道,“怀璧其罪,自古难断。”
梁泉带着顾小道士出了街道,果不其然,整座城都空荡荡的,带着一种腐朽枯旧的味道,唯有老神仙的医馆显得那么的正常。
也显得那么的不正常。
梁泉刚步入医馆,就听到了彘的惨叫声,也不知道老神仙究竟对他做了些什么,整个医馆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老神仙的身影绕来,看着梁泉笑嘻嘻说道,“这可真是个宝贝儿。”
看着他这个心满意足的模样,也不知道彘到底被老神仙顺便带走了点什么东西。
顾小道士看出梁泉有话要和老神仙说,还没等他们开口就微微欠身,然后主动避让到了隔壁去。老神仙随意靠在桌椅前,拎着一个小葫芦,里面来回晃荡的水声让他笑了起来,“你又是生什么气啊。”
这话听着,便是十足的无奈。
梁泉是老神仙看大的,虽然不是日日夜夜盯着,但梁泉有些小习惯他也知道得很清楚,这看着梁泉的模样,哪里不知道他在生气呢?
“家师的好友,除开沉道长和您外,您可还知道其他人?”梁泉问道。
老神仙耸了耸肩,“没有,那家伙得罪的人比他亲近的人多了去了,除了我和沉静白那老货,没有其他了。”
梁泉眉心微蹙,看着老神仙道,“您很讨厌沉静白?”
梁泉此前并没有感觉到这一点。
“不,我不讨厌他。”老神仙笑着否认,然后吞下了一大口酒,喟叹道,“你师傅,别看他那么宠溺你,平日里看起来也是乐呵呵的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煞神。也闹出了不少事情。”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但是不愿说得太明白。
“沉静白,就像是你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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