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松了手,让这有些懵懵的小木人离开。
只见这小人儿一眨眼消失在殿内,不多时,隋帝便中断了这次朝会,让大臣们各回各家各找各自儿的媳妇儿。
这正谈论得尽兴的几位大臣面面相觑,纷纷把视线放在了为首的宇文大人身上,“大人,在……陛下是什么意思?”
宇文大人慢悠悠地迈出了门槛,慢悠悠地说道,“陛下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各找各自的媳妇儿呗。
杨广甫一入殿,便看到梁泉背对着他,正在欣赏着挂在墙上的卷轴,这两份卷轴极长,看起来全然相似,山林耸立,风景豪迈,只是来往的宫人不知为何要挂着一样的画卷。
梁泉听着动静回头,身后淡雅的画卷衬得他眉目如画,那一身挺俊相貌,骨子里透着一股风流,却被他的自持克制所压抑,如同酒酿一般,越沉越香。
“阿摩。”
他笑。
杨广火气犹在,漫步往前,状似漫不经心言道,“不是嫌弃这地界脏了你的脚,怎生又回来了?”
梁泉听着杨广这文绉绉里的意味,知道这人还是带着邪火,不禁染上了些许无奈。
梁泉刚醒那会,还没从懵懂的茫然中醒过神来,就被杨广劈头盖脸一顿骂,那骂人的话语不带脏字儿又全然刺耳。
通读诗书又世俗皆知的好处就体现在这了,杨广没浪费他这些年的放荡形骸,把梁泉里外埋汰了个遍,然后揣着人卷被窝里待了又半个月。
梁泉实则是半个月前又收到了老道的消息,这才离开长安赶着去解决麻烦。
梁泉醒后,老道不愿和梁泉见面,有什么交流都是借由道门法术来往,梁泉念着老神仙当初的批语,到底也知道了些什么,没有强求。
他求过一回,知道这事儿得你情我愿,强自为人做些什么,也得看人究竟是个乐意还是不乐意。
杨广见着梁泉不说话,这眉宇中的暴虐又生,夹着这烦躁拧成个死结。
梁泉一见,又是一叹。
他当初借由老道那两幅卷轴里面的提示,顿悟了如何解决的法门,只是这其中的危险是有,梁泉也知只有五成把握。
只五成已是极高,他不忍杨广涉险,岂料最终这人还是出现了,连紫金龙气都出来浪了一回,想必是怒到了极致。
梁泉抚着杨广的眉宇,那紧皱着的小山丘被梁泉的指腹擦去,落下一片余温,“莫要再生气了。”
杨广伸手握住梁泉的手指,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又泛起一丝阴鸷,“你这身体还往外跑,生怕不累死在外头?”
他话是这么说,抬手就把外裳盖在了梁泉肩头,那熟悉的幽香渗透在两人的呼吸间,惹来梁泉的眼波微动,“师傅有命,自该是去的。”
杨广捉着手腕往里间走,冷哼了一声,“当初就不该捞他。”让他溺死在黄泉水得了!
梁泉忍不住笑,道,“阿摩不会。”
见他化去一身冰霜,柔柔这般说,杨广这火梗在心口,却是无从发作。抬脚踹倒了花架子权当泄气,转头又召人把地暖给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