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暮时分,宾客散去,原本热闹非凡的凤府又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凤正良从觥筹交错的前堂应酬抽身出来,回到冷冷清清的内院,在老祖凤鸣竹居住的独院中,点上了蜡烛。
随着幽幽的光芒升起,凤鸣竹那老态龙钟的身影出现在幕帐之后,但在凤鸣竹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身影,赫然正是凤正良的父亲凤天德。
烛火照映在凤天德的面庞他,把他本已显得阴郁的脸色衬托得更加难看。
“他们都已经散去了?”
“放心吧爹,他们都已经散了。”
凤天德神色稍缓:“那就好。”
凤正良嗤笑一声,道:“你那么紧张作甚,他们不会发现的,再说了,就算当真被人发现,那又如何?我凤家如今已经产生新晋筑基,便是有宵小之辈仍然觊觎,也来不及了。”
他说到这里,目光炯然,看向老祖凤鸣竹:“这都是老祖有先见之明啊,早早跟罗长山交易了解脑之术的奥秘,参研出这么一种功法,才能有如此大好的局面!”
他说话之间,五指微张,竟是如同操纵机关傀儡一般屈伸起来。
咔咔……
宛如关节摩擦的声音响起,凤鸣竹的身躯豁然站起,在原地打了个转,猛的伸出双臂,手掌前伸,和凤正良的一只手掌抵在了一起。
整个过程,凤鸣竹都眯着眼睛,一下不眨,面上神色也沉静如水,仿佛受到摆布的并非是自己的身体一般。
凤天德在旁看得揪心,连忙喝骂道:“你这逆子,轻一点儿,这可是老祖的遗蜕!”
凤正良却浑不在意道:“老祖自从调停允山谷三供奉的争斗回来,就已羽化升仙,区区凡世遗蜕,哪会在意?”
“再说,我这不是遵照他的遗志,尽可能的继承他的法力嘛?”
“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魂归于天,以养尸丹强行截留的气息也无法再为生人所用,那就白白浪费了。”
“对了,老祖虽然没有炼体,肉身不比灵材,但好歹也是筑基境界的修为,当真不考虑炼制成为人傀儡,为我凤家再做贡献?”
凤天德听得额头青筋暴起:“什么白白浪费,老祖为家族牺牲了那么多,你还这样说,当真是不孝子!将来若我老死,还不知你这逆子要怎么折腾!”
凤正良浑不在意道:“安啦安啦,老爹你就放心好了,你只不过炼气后期修为而已,没什么用处……”
凤天德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老子真真要被你气死!”
但这时候,凤正良已然长大成人,又晋升了筑基,他是当真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得一拂衣袖,扬长而去。
……
城中酒楼,肖家家主肖毅成与其他几名豪强世家之主对坐无言。
“看来此事已成定局,我们真的再无机会了!”
他们今日都参加了凤家举行的庆典,典礼之上,凤正良亲自出面招呼众宾,此后又有歌舞表演,机甲和傀儡阅兵诸多节目可以观看。
普通人就是图个新鲜,凑个热闹,但他们这些城中世家豪强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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