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五日,大地上的积雪已经融化,空气中带上了些许的暖洋洋,姚兴、刘勃勃、拓跋烈、秃发傉檀与沮渠蒙逊趁着春风拂面,再次聚在了一起,只不过,他们的心中没有任何春天将来的喜悦。
姚洸与檀道济的来信,详述了摆在面前的各种困难,并且也毫不讳言退军回蓟将带来的后果,这使得他们一筹莫展!
把在外的军队召回吧,卫风也可以灭了淮陵军之后跟回来,而且有了卫风主持战事会更加难缠,毕竟目前留在谯的只是他的下属,多多少少不能随心而为,可是不召回,明军援军随时会至,在兵力上的优势立时会变成劣势,总之,是左右为难。
五个人均是默不作声,好半天,沮渠蒙逊才艰难道:“既然事已不可为,不如....趁早撤走算了,回去后咱们全力固守关中,明军也未必能攻的来。
拓跋烈焦急道:“撤走?算盘打的倒是不错,但恐怕连濄水都渡不了,况且明军岂容你我退去?稍有不慎,将是全军覆没!”
“咱们都他娘的上了刘寄奴的恶当!”秃发傉檀突然恨恨的骂了句刘裕!
众人没有接腔,责怪刘裕有什么用呢,刘裕虽许下诱人的条件,却没人强迫自己前来。
“踏踏踏~~”远处骤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这让所有人均是心里一紧,纷纷抬头看去。一名斥候正飞速驰来!
远远的,斥候大声唤道:“禀各位主上,明军有步骑四万正沿着濄水南下,距此地只有三十里了!”
“什么?”五个人顿时面色大变,刘勃勃急声道:“应趁着明军援军立足未稳,立刻发兵突袭,恐怕迟则生变啊!”
姚兴摆了摆手,待斥候行至近前,这才沉着脸问道:“明军可有舰船随行?”
“禀陛下!”斥候下马施礼:“明军紧挨着濄水岸边,河里有三十余艘战舰护航。”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绝了突击的心思。明军可以依托战舰构筑起防御阵地,前去攻打,只能是白白送死。
“哎~~”拓跋烈叹了口气,颓然道:“明军或许明日会来攻打。咱们已至生死攸关之时。一方被攻。另四方务必要及时往援,另外要照会刘寄奴,他好歹手里有点兵力。总不能让他袖手旁观,还有,须秘密遣使往见姚将军,请他悄悄派些兵力过来支援,或能瞒得过明王。”
姚兴深深的看了眼拓跋烈道:“朕省得,回去就修书,咱们都各自回寨罢,速做准备,尤其是魏主你,更须小心谨慎。”说完,快步向回走去,其余四人也纷纷离开。
五人刚刚回返,明军大营里也得到了援军将至的消息,站在寨内的箭楼上,已经可以看到水面的隐隐约约帆影。
崔浩沉吟道:“兵贵神速,迟则恐姚兴等人会预作准备,不如立刻出兵,拨去他一座营寨!”
“这....”徐道覆迟疑道:“蒋将军初来乍到,士卒未得休整,要不明日再行攻打?”
“诶~~”王镇恶摆了摆手:“崔大郎君言之有理,毕竟眼下的北府军与五国联手仍有十万之众,或还可能向檀道济求援,只有出其不意打掉其中一部方为正理,蒋将军虽初来乍到,却不必直接作战,由咱们来攻寨,请蒋将军提供掩护便是。”
说着,王镇恶望向了不远处的五座营寨,沉吟道:“由濄水起,依次为拓跋烈、刘勃勃、秃发傉檀、沮渠蒙逊与姚兴,每寨间隔三里,或许谁都会认为我军会先行攻打秃发傉檀与沮渠蒙逊之一,毕竟他俩军力最弱,可是他们距濄水较远,意味着我军要多奔行十余里,极可能于途中被拦截,另外姚兴也是同理,攻打姚兴的距离更远。”
崔浩接过来道:“王将军说的不错,在拓跋烈与刘勃勃之间,因着拓跋烈距离濄水最近,很可能连他自己都认为我军如不攻打秃发傉檀与沮渠蒙逊,就必然会攻他,其实攻打拓跋烈的确是位置最佳,但拓跋氏与我军已无转圜,必誓死不降。
因此浩提议,不妨在拓跋烈与刘勃勃营寨之间行军,拓跋烈必然会做出防守姿态,刘勃勃也不敢轻易出兵,另外三家,则会于我军兵力展开之时才会攻击,介时,我军突然转向,快速穿插围住刘勃勃部施以强攻,刘勃勃与大王素无怨恨,不支之下或会率部投降,死战到底的可能性不大,若刘勃勃真能降了大王,或能带动秃发傉檀与沮渠蒙逊相继出降,如此一来,只剩下姚兴与拓跋烈,还有北府军三家,同盟之势立将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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