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夫长,脚下潮湿的水渍上,却是无比坚实的步伐。
等到扛着战斧的伦德武士们终于冲上塔楼,在城墙上杀开缺口之后,来宾努斯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成群结队的士兵们踩着前面弟兄的盾牌爬上了花岗岩的城墙墙壁,把第一面血十字战旗插在了城头上。
残破的城墙上,穿着同样的罩衣,使用着同样武器的士兵们相互拼尽全力厮杀着,将面前长着和他们同样样貌的人推进深渊,用长矛刺穿盾牌,用阔剑撕开胸甲,然后咆哮着杀死对方,诅咒他下地狱。
整个国王港要塞有五千人,而且拥有整个要塞,战旗军团的推进越来越艰难,也越来越惨重,前面倒下的士兵只是为身后的弟兄铺出了道路,直至身后王家舰队的水兵们冲上城墙,带来了更多的增员才让战局开始出现了扭转。
潺潺血水浸透着每一块墙壁,血肉模糊的死尸铺满了脚下的地板,挥舞着璨星的黑发骑士冲进了走廊,跟在他身后的却没有什么强壮的勇士,也没有整整一个百人队的重装士兵,仅仅只有一个银头发的巫师,还有被他背在身后的小女仆。
慢慢擦拭着剑身的血迹,喘着气的爱德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守备长官——这个蠢货大概真的以为这里就是什么“最安全的地方”。
“对于马克·塔斯克和血旗兄弟会来说,没有什么‘无人知晓’的地方。”尽管整个屋子都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银发巫师却依然一脸懒散的躺在血迹斑斑的沙发上休息着,脸上还挂着惬意的笑容:“他肯定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看到他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小女仆安洁拉翘着鼻子轻轻哼了一声,无比乖巧的坐在另一边,瞪大了眸子等着爱德华开口。
“或许吧,但至少绝大多数人不会知道这里。”爱德华轻笑着和他对视着:“对于你来说应该是足够安全的地方了。”
“您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我们双方之间的关系,马克·塔斯克——所以和别人不一样,我很尊重你的意见,以及你的选择。”爱德华看着他,声音很平静:“这场王位的争夺战对你而言毫无利益可言,如果你不打算参与其中的话,你可以留在这里。”
刚刚还在嬉笑的银发巫师突然沉默了,尽管脸上依然笑着。像是很疲惫了似的耸了耸肩膀:“你说得对——而且看起来我似乎也帮不到什么了,一个炼金术师和情报头子,可能还没有一个侍从有用。”
“那你打算干什么?”银发巫师继续问道:“夺下了国王港只能算是参与这场游戏的资格,你只有五千人,如果这算一场四人游戏的话,你的底牌是最少的。”
“我要杀了他。”爱德华依然面无表情,脸僵硬的像是棺材一样:“而我一定会杀了他。”
“那你可不容易成功——先不说马尔凯鲁斯山上一定会有守军,据我所知西城区北面的守军至少有五千人,他们现在肯定已经朝着这边赶过来了,你还要提防敌人的反扑。”马克反问似的笑道:“请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守住国王港?”
“让安洁拉来吧。”
还没等到爱德华开口,身旁的小女仆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小手拽着爱德华的手腕,甚至就连语气里都带着祈求的意味:“让安洁拉来帮助爱德华吧,好吗?安洁拉不会让那些坏坏的人走到国王港的,安洁拉会把他们全部都打败的!”
爱德华微微低下头,看着这个自己的小女仆——时间已经太久了,当初在那个房间里被自己捏住脖子的小女孩儿,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温婉的面颊,窈窕的身姿,披散在身后的秀发——唯一没有改变的,只有那双眼睛,依然看不见她情绪,毫无情感可言的眼睛。
“爱德华……愿意相信安洁拉吗?”少女再一次询问着,声音仿佛在颤抖:“安洁拉、安洁拉一定可以的,一定……”
“当然,没有谁能够比得上我亲爱的小安洁拉。”爱德华略微一愣,稍稍弯下了腰了下来——当初需要自己跪下来才能和她平视的小女仆,现在都快和艾伦一样高了:“安洁拉,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最无与伦比的工具了!”
少女的面颊闪过一抹嫣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