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杯中茶尽,唐冠这才出声道:“周相公,学生好友不多,这久未归朝,理会我这半废之人的就更少了,你能赏脸前来,学生感激的紧。”
“恩?”周兴闻言心中一动,听唐冠口气似乎确实有些失落,现在朝中还有不少人畏惧此人,周兴自己更是对当年之事心有余悸。
可忌惮归忌惮,他这次回来表现的确实怪异,既不露面,也不还朝,宫里的那一位更是对其只字不提,若不是还有个唐梁君,这所谓的冠军侯浑似在朝中消失了一般。
“难道陛下真的不在恩宠此人了?”一时间周兴心中暗暗自语,这种种迹象无一表明唐冠真的失宠了。
要知道隔之久远,其情必淡的道理还是恨常见的,保不齐武曌头脑发热的劲已经过去了,此人消失了那么久,这一次回来,恐怕是被武曌赶了出来吧?
一时间周兴心思连连,这黄鼠狼给狐狸拜年,谁没安好心,那真不好说。
唐冠将其表情尽收眼底,虽然他面上没有显露什么,但唐冠已经能预料到只要自己继续深居简出,不复官职,必然会有人猜他肯定是被“打入冷宫”了。
不过这正是他想要收到的效果,这种效果对自己对武曌都好,一是少了那么多闲言闲语,二是好行那瞒天过海之事。
不过这种效果也犯不着刻意制造,棱模两可才是上佳。
“啪啪。”当即唐冠将手一拍,而后笑道:“周相公,你我多曰未见,今夜好生痛饮一番,以解此愁可好?”
周兴闻言自然不做反对,心中还在暗自猜测着唐冠这是不是真的有求于自己,倘若他真的有事相求,那从此他就不足为患了,甚至唐梁君恐怕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过不多时,下人上得酒宴,二人相对而坐,举杯对饮一笑。
而后唐冠故作低姿态道:“学生初归窘迫,不能设奇珍款待相公,这些粗茶淡饭,见谅。”
听闻这话,周兴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心中暗喜,唐去病一文价值连城,也有自称窘迫的时候,看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倘若这个消息传递出去,那这喜于落井下石的人可不再少数,唐冠这汪深水,一旦干涸了,那便要立马堵住泉眼,以免死灰复燃。
周兴起初不动声色,看唐冠夹哪盘,他便随意用上一些,二人交谈不断,所说的不过是些琐事。
可唐冠的姿态却越来越低,周兴心中难免有些畅快,他是一等一的酷吏,往曰只有人怕他,哪有他怕人,想起当年此人趾高气扬的神态,再看看如今对自己有些低声下气,只觉此人也不过如此。
到得后来,唐冠竟然起身亲自为周兴斟酒,周兴更觉畅快。
唐冠看在眼中,心中冷笑一声,坐**子后赔笑道:“周相公,学生听闻御史台补缺花名,不知老师看学生如何?”
“哦?你想要来御史台任职?”
“呵,学生才疏学浅,当年曾见识过老师手段,羡慕的紧,想要历练历练。”
周兴本就有些**,甚至隐隐忘掉了那深埋的恐惧,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当年唐冠手段丧心病狂,可以吓到那时的他,可周兴也不是吃素的,经过年许大清洗,他的酷虐手段也有了显著成长。
这一增一忘间又被一夸,竟然忘乎所以道:“你若想来,也不是不行,但侯爷得屈尊从监员做起。”
“嘿。”唐冠闻言险些笑出声来,好在忍了下去,周兴的脑袋可真是让驴踢了,让他一个侯爷去做七品官。
进行到这里,唐冠见戏也唱得差不多了,他只是想确认一下朝臣对其看法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