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庆王,淡淡道:“李承庆,莫非你觉得我并不知道你今日是要在这里给我设下陷阱?莫非你觉得我明知这里是陷阱,却还能没有任何准备就跳进来?”
李承庆冷冷盯着秦逍,并无说话。
“公主被你们软禁,居处被里三层外三层重兵看守。”秦逍叹道:“所以你料定,只要没有公主,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扭转局面,只能是自投罗网。”
也就在这时候,李承庆陡然听到马蹄声响,他抬头循声看去,见到对面的街巷出现了一辆马车,乔冀带着那群人还没到巷子口,那辆马车却已经飞快驶过来。
拉车的骏马跑得飞快,踩踏在青石板道路上,发出清脆的马蹄声。
叶朝轩居高临下望过去,瞳孔收缩,喃喃道:“那.....那是我府里的马车......!”
马车穿过人群,乔冀显然也认出是刺史府的马车,也不知是否该拦住,眼见得那马车并无停下的迹象,直直冲过来,不禁向边上躲闪,身后的军士们也纷纷躲避,马车却已经是迅速穿过,直接冲了过去。
李承庆盯着那辆马车,眼角微微跳动。
马车一直到了祭台之下,才缓缓放下车速,车夫身着蓑衣,头戴斗笠,将整个身子捂得很严实,不但看不清楚样貌,连身段也是难以看出。
很快,便见得那车夫起身,转身掀开车帘子,从车厢内先是走出一名丫鬟,随后从车厢内伸出一只手,那丫鬟扶住那手臂,一人从车厢内走出来,站在车辕头,一身贵妇打扮,头上戴着一顶斗笠,边缘却是垂着轻纱,一阵风吹过,轻纱下隐约可见一张白皙如玉的面庞。
叶朝轩盯着那贵妇打扮的人,张大了嘴。
他自然认得,那一身衣饰,却正是自己的夫人所有,可是那身形体态,明显有些不对。
却见那贵妇抬起手臂,摘下了头上的斗笠,显出一张颠倒众生的美艳面庞。
“是公主殿下!”那群官员之中,有人已经失声道:“公主来了!”
四下里一阵骚动。
叶朝轩已经是面色大变,双眸中显出骇然之色。
他实在没有想到,公主竟然从重重看守之中安然脱身,甚至亲临现场。
他不是笨人,只看到麝月身上的衣着,就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毫无疑问,秦逍这次是使出了声东击西的招数。
秦逍带着长孙元鑫的棺材来到祭祀现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无论是叶朝轩还是李承庆,甚至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秦逍身上,完全忽略了麝月那边的情况。
其实倒也算不得完全忽略。
毕竟麝月的居处,安排重兵看守,即使是秦逍亲自去救,在戒备森严的状况下,想要救出麝月也是难如登天。
更何况秦逍身在这边,麝月那边自然不可能出岔子。
但秦逍却想出了出人意料的办法。
刺史夫人觐见公主,于情于理都不会让人生疑,毕竟公主召见官员家眷,也并非什么稀奇的事情。
秦逍当然是让人挟持了刺史夫人,尔后带着夫人去见麝月。
刺史夫人一介女流,被挟持之后,为了性命,自然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且她以刺史夫人的身份进入居处觐见秦逍,肯定也不会有人敢阻拦。
而这就是麝月金蝉脱壳的机会。
只要换上刺史夫人的装束,再以斗笠遮挡面孔,那么从里面出来自然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看守麝月的都是徐州营的军士,那属于叶朝轩的嫡系兵马,谁又敢阻拦刺史夫人的道路?
秦逍故意在祭台这边吸引注意力拖延时间,但真正的目的却是派人去营救麝月,眼下麝月既然来到了祭祀现场,那么秦逍这一手声东击西的计划,也就顺利达成。
不远处兖州营统领胡海彪见到麝月出现,并不犹豫,率先面向麝月这边跪倒,高声道:“末将参见公主殿下!”
于是兖州营数百军士齐刷刷地都跪了下来。
而江南军的将士们更不犹豫,暂代江南军大奖的姜轲还没跪下,手底下那些军士见到兖州营兵士跪下,也立刻纷纷跪倒参拜,而豫州营董承也不犹豫,领着麾下军士跪倒在地。
徐州那些大小官员见状,有的早已经跪下,有的则是看向李承庆和叶朝轩,还在犹豫,而徐州营的军士们也都是看着叶朝轩,并没有立刻跪下参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