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能提供剑, 但我能画出那柄剑的锻造图, 不提让这位匠师重铸到完全一致, 但必然对他有好处1
“这事说不定1
李鸿儒油盐不进,秦皇只得取了笔墨开始作画。
画面上,一柄两尺长的短剑入目。
剑并不算长,即便不穿宽袍大袖,这种长度的剑也可以藏入衣袖中。
剑短意味着凶和险。
兵器尺寸越短,需求的打击距离越近,贴身打杀的要求越高。
秦皇所画的剑并不仅仅只是短,短剑上血槽和铭文数处。
李鸿儒难于看出什么特殊,但淬铁炼铁的张九鸦已经将事情交给了学徒,双眼注目着秦皇所画的短剑。
“这似乎是荆轲的剑?”
观看许久,张九鸦才有不确定的口气询问。
张九鸦通晓诸多古剑的铸造,但古剑辉煌难现。
一方面是冶炼技术的进步,现代剑的材质跃上了一个层次,另一方面则是秦皇所刻画的铭文。
如同方术一样,诸多古铭文也随着岁月的流逝遗失,又或呈现缺失,又或无人施术。
古人的能耐并没有比当今强,但一些智慧依旧有极为独到的作用,一些古代的珍品武具胜出当今的顶尖利器不足为奇。
“这柄剑叫徐夫人剑,荆轲只是使用者”秦皇纠正道。
“莪稍感知便能感触到剑的强大”张九鸦道:“但这柄剑似乎存在缺陷?”
“张匠师果然有见识”秦皇点头道:“这是一柄方术之剑,或许也可以称呼为献祭之剑1
“需要献祭?”张九鸦皱眉道。
“不错”秦皇同意道:“这柄剑沐浴强者鲜血后会越来越锋锐,但击杀弱者则会让宝剑蒙尘,让剑钝生锈1
“这剑有些糟糕1
“这是强者才能用的宝剑,也会越用越强,直到难有人挡锋芒1
秦皇毫不在意张九鸦的态度,而是将目光放向了李鸿儒和裴旻。
针对一柄剑的态度并不取决于打造者,而在于使用者。
张九鸦说了不算,李鸿儒和裴旻的态度才决定着对方是否需要使用徐夫人剑的技术。
“难有人挡?”裴旻疑惑道:“这是因为你们不曾探索到极限,还是说这柄剑并没有见过真正的顶级大修炼者?”
“只要你有本事,完全可以凭借这柄剑击杀三界第一阶梯的大修炼者”秦皇笑道:“它的极限至少有这么远1
“能信吗?李叔?”裴旻低声问道:“我感觉这个老头在吹牛1
“他做事心思多,但基本不吹牛1
李鸿儒摆摆手,示意秦皇的话可信。
李鸿儒这种评价让秦皇又开心又伤感。
开心的是李鸿儒此时已经在取材料给他,做事极为干脆,伤感的是李鸿儒说这种话意味着基本不会取信于他。
想让两人合作的可行性太低了。
不管秦皇做什么保证,对方的心中都会提防。
但秦皇确实不能保证。
若在临死的那一刻,李鸿儒就是他生存下来的救命稻草,秦皇不确定是否会抓住这根稻草。
即便东土不再是他的王国,秦皇也有应有的高傲。
帝王一诺千金,他没法对李鸿儒许诺。
彼此的隔阂存在,也没法消除。
秦皇嘘唏。
等到李鸿儒交托张九鸦,秦皇的脸色才微变。
“你什么意思,你给我材料又不许他给我打造古剑?”秦皇闷声道。
“他接不了这种大单,您另请高明吧1
李鸿儒的态度极为自然。
秦皇注目着李鸿儒,不免觉得自己有了虎落平阳之感。
但在他眼前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能和帝王唱对台戏的人都不会太差,即便他日薄西山,那也并非一般人所能针对。
步步的争锋中,对方显然也不断向后布棋,依旧钳制着他。
一步让,步步让。
想要一柄合适的剑,他需要付出的代价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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