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颂卡从恶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他洗了一个淋浴出来。皓南跟宋提查带来的兄弟混熟了,他们已经吃早餐了。那颂卡若无其事地跟他们一一打着招呼:“兄弟们,睡得怎么样?兄弟招待不周,多多包涵。”
宗敏说话有点冷幽默:“赌王家里吃不好住不好,还在哪里吃得好住得好。兄弟,谢啦!”
那颂卡想供二十个吃喝肯定没问题,就是对付翁天平可是一个掉脑袋的事情。那颂卡阴沉着脸扫了扫大厅,没见到酷哥。这个阴阳头,还沉得住气。
那颂卡又不敢吵醒他的美梦。他就坐在餐桌前看众兄弟们吃得美滋滋地,客人问,赌王怎么不吃。他只是掩饰似的说,我等等酷哥,一起用餐。
其实,他心里想的,要不要约翁天平一起用早餐,如果时间过了,可能要换一套方案了吧。可是,阁楼上响起了脚步声,一听这个脚步声,就知道是宋提查无疑。他下楼是噌噌噌的声音,声音闷实,脚步轻捷,而不杂乱。
“大哥,早!兄弟们,早!”宋提查高举着双拳,像猫一般把修长的腰肢伸得老长。
“酷哥,早!”下面齐声向宋提查问安。
“那颂卡大哥,请到楼上,说句话。”宋提查请那颂卡上楼相商,那颂卡心里一格登,心像一面鼓嘭嘭地跳着。他在赌桌面前可以达到面无表情,但是要在刀锋上装着若无其事,他不是吃这碗饭的人,上楼的时候,差点崴了脚。众兄弟看那颂卡脚步轻浮,知道他是赶着鸭子上架,有点难为他了。
宋提查伸手牵着那颂卡上了楼,然后步入千颂卡的卧室。
“大哥,事不宜迟。你平时一堆小山似的筹码在你眼前,你面不红心不跳,今天不过是约一个人出来吃早茶,又有何难?为大事者,一定要拿捏得住阵势,不能自乱阵势。”宋提查给他打气。
那颂卡诶诶答应,掏出手机,拨了号。翁天平接了电话,还打着呵欠,看来是那颂卡吵醒的:“那兄弟,早啊!”
“翁哥,兄弟不懂规矩。吵醒了大哥,请翁哥多多包涵。”那颂卡很是谦卑。
“别人也没那个胆量吵醒翁哥睡觉,是不是?那兄弟,怎么大清早想起翁哥,有事吗?”翁天平看来很乐意别人称他翁哥。
“没事。没事。”那颂卡说话有点舌头不灵晃,“翁哥,兄弟想请翁哥到老地方喝个早茶。以往总是翁哥作东,兄弟也想略表寸心。”
“难得,难得,确实难得啊。”翁哥的话,说得那颂卡拿手机的手在哆嗦,要是他在现场,肯定一眼就露馅了,“不过,喝早茶就免了。要搞就搞一次大的,吃中餐,咱们喝两盅,那兄,意下如何?”
“好,好,好。翁哥赏脸,真是那颂卡的无限荣光。翁哥,还是老地方吧?”
“不。老地方太贵。钱被班家赚走了,他还没有一个谢字。咱们找一个实惠一点的,不讲他娘的排场。咱们到海鲜城,他娘的,整一只盐锔大龙虾,再烧几只扇贝、海螺,吃一盘刺身,他娘的,吃得又开心,又省钱。海鲜城吧。”翁天平说完就摞电话了。
那颂卡接完电话,惶恐不安地看着酷哥的脸,酷哥一脸铁青:“那大哥,沉住气。你尽管陪他饮酒作乐,余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完成。”
“酷哥,你可要保证我的安全。你知道,我还不想死。酷哥,我还没活够啊。我真的是万般无奈啊。要是不先手为强,我真是不敢出卖他的。”那颂卡哭着脸说。
“那哥,这确实也是一场豪赌。你在那么大的赌局,眼不红,心不跳;现在押上一宝,千万要沉得住气,不为所动。那哥,打起百倍的精神来,你一定做得到的。你知道,翁天平可是老江湖,他要是从你的神态举止中读出任何蛛丝马迹来,那我们的计划可就落空了。那就等于放虎归山。对你也相当不利。那哥,你一定要淡定淡定再淡定,像过去一样挥洒自如。”宋提查给他打气提神。
那颂卡拭了拭额头上的汗,开始采用他的呼吸调节法,他吞吐了一阵子,徐徐地舒了一口长气:“酷哥,放心吧。有你在,我没有什么慌乱的。”
“好样的。那哥。成败在此一举,看你的了!”宋提查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要是现在能活捉翁天平,不惜是一劳永逸;然后把他悄悄看押起来,只等米方CIA动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