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天命”之上的人

沿着微观层面的骨骼脉络和孔隙深入，就像一层包裹了皮肤，但又不影响通气性的衣料。

    纯粹的死物更是被永恒之火赋予了某种新的生命，从小臂处延伸向前，自拳骨刺出的六根爪刃变的更加粗长锋锐，细密的符文遍布其上，彻底被锻造成了可以弑神的兵器。

    “彩虹——之桥——听我——号令！”

    嗡.......

    暗银色的骷髅高举起右爪，上下开合的颌骨发出詹姆斯低沉磁性的声音，一道如江河般广阔的彩虹光桥从星空间划过，连同了约顿海姆和阿斯加德大陆，过了片刻随即闪烁消逝。

    “呼......”

    沐浴着彩虹色光芒和永恒火焰的身影缓缓走出，血肉肤发已然复归原样的詹姆斯周身弥漫着如烟尘般的光点雾气。

    他的嘴角轻动，似乎颂念了什么词汇，接着火焰升腾缭绕间，一身银黑相间的衣甲便包覆全身，如同雷神索尔时常运起雷霆之力，为自己凭空铸造出甲胃一般。

    “矮人王艾崔，不错...我对你的锻造手艺很满意。”

    砰！

    艾崔忽然单膝跪砸而下的闷响声如炸起的雷鸣。

    曾经承认，但不接受阿萨神族统治的矮人族紧随着艾崔也跪伏而下，整座尼达维勒星环依旧因詹姆斯的存在而遍洒星辉。

    “矮人族锻造神器的极限今日被打破，艾崔不知道这件武器的威力会达到怎样的高度，也许‘天神’的躯壳在您的双爪下都会如卵壳般脆弱...豪利特先生，愿您的力量不仅带来毁灭，也为宇宙万物带来...救赎...”

    此刻除了詹姆斯本人，连锻造了它的矮人王都不知道这件以骨为基，神器既人，人既神兵的武器有着怎样的神威。

    矮人王垂首低颂的话语，与当日弗丽嘉天后最后所恳求的一样，不仅充满了谦卑，更像是在意有所指。

    詹姆斯似乎有所明悟的点了点头，随着他心念转动间，彩虹之桥又贯通在天狼星号星舰的下方。

    “我留给九大国度的承诺是和平与自由，萨诺斯很可能也会找到这里，他同样需要能杀掉我的武器，为了你们的安全，矮人族暂时先随我离开尼达维勒，人类的世界，欢迎你们的到来。”

    话音刚落，散落在星环各处的数百位矮人，还有纠集的天狼星军团和星舰都被彩虹桥的光瀑淹没，过了数秒后便随着投射入星际尽头的光桥统统消失不见。

    突然空寂无声的尼达维勒，只有大片烙印在地上的巨型符文阵列，留下了属于......“新神族”的痕迹。

    远在“世界树”另一端的阿斯加德大陆上，久未出现的彩虹之桥再度投射向金宫的门前。

    宫殿周围正重建着家园的阿斯加德人张望向在一座高塔上抱剑静立的海姆达尔，可看他的样子，这座光焰熊熊的光桥并非是神域看门人所召唤。

    彩虹光影落下后，一个皮肤青紫的巨人和满身创伤，没了一只眼睛颇有些狼狈的索尔·奥丁森落在原地。

    似乎是因为离开了约顿海姆，洛基在神域大陆和自己的魔力影响下又渐渐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用肩膀架起哥哥，面前分开的人群中，弗丽嘉天后提着裙子大步奔来，抱住两个儿子一一吻着他们的额头。

    “洛基，索尔...我的孩子，感谢豪利特陛下，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将你们还给了我...”

    “母亲...您称那个人类为——”

    重回了阿斯加德大陆的索尔感到力量又渐渐充盈了身体，原本由永恒之火和世界树之力凝成的锁链从他的血肉间缓缓消散。

    天赋的雷霆力量又回归于索尔。

    弗丽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她心疼的抚摸着索尔失去眼童的额角，又看看脸上还挂着几分不自在的洛基，轻声说道：

    “你们很清楚不是么？詹姆斯·豪利特如历代阿萨神王一样征服了九界，我们不再是九大国度的统治和守护者，但阿斯加德人，也永远脱离了诸神黄昏的诅咒。”

    “...我已经看不到任何属于命运的痕迹脉络，那个男人所要做的事情，也许比‘天命’更加高不可及。”

    .........

    高塔上，还能隐隐聆听，感知到宇宙间万物动向海姆达尔默默的握紧了已然失去了神光的“彩虹桥之匙”。

    他预见了一场波及整个宇宙，甚至更广阔世界的战争，可阿斯加德人，曾经的“神族”，已经彻底退出了这个世界最激荡绚丽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