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吴懿坐在末席,将装满酒水的酒碗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将酒碗摔在了桌上。
砰这响动让堂内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瞬间,笑声弥漫的四周沉寂下来。
周泰蒋钦则显然站在甘宁这一边,吴懿和甘宁的矛盾这些年他们是了然于心,只不过军中,为将者要服众,并且对不服的手下是非常反感的。
带兵打仗,如果有手下跟上级对着干,这军队还怎么带?
所以周泰蒋钦沉下脸,面带不悦之色地盯着吴懿,静看甘宁如何处置这个局面。
不听话的手下,总是唱反调不识时务的手下,就必须教训和敲打,否则各个有样学样,将没有将的威势,岂不是有名无实?
甘瑰张虎等年轻将领还没怎么见过大场面,军中自己人的内部矛盾更是让他们噤若寒蝉,不敢搀和,更不敢出头贸然为谁摇旗呐喊。
堂中也只有庞统面色淡然,甚至丑陋的脸上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子远,我为你设宴接风,你似乎并不领情,我甘兴霸何时得罪了你?今曰你不妨说出来,男儿行事光明磊落,你若对我不满,不必压在心底。”
甘宁满面酡红,显然已经喝得有几分醉意,这会儿突然微露狞色,将心中对吴懿的不满爆发出来。
吴懿有难言之隐,他与甘宁势同水火闹到今天,真正源自于郭嘉当年给他的密令,但今天甘宁的作为,确实也激怒了吴懿。
接风宴,吴懿不稀罕!
关键是太平军的将领现在还没到沾沾自喜目空一切的地步。
北有襄樊的曹仁,东有江夏的周瑜,太平军一步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在座各位都是军中位居要职的将军,某想问一问诸位,难道现在我等可以肆无忌惮地欢庆了吗?如若江陵有失,我等该如何向主公交代?”
吴懿言辞铿锵,口气沉重,胸膛起伏不定,显然萦绕在心田的怒火不出不快。
堂内又是鸦雀无声,周泰蒋钦已经连上带着几分怒容。
吴懿说的对,太平军是不该忘乎所以地饮酒作乐。
可是他们不是天天如此,除了开年之时与江陵百姓一同庆祝时甘宁举办过宴会外,这是两个多月来的头一回。
怎么到了吴懿口中,听着他们全都成了酒囊饭袋了呢?
哗啦甘宁红着脸起身,带倒了矮桌,酒菜洒落一地,触目狼藉。
脚步虚浮,甘宁险些栽倒,在一旁他的儿子甘瑰想要扶他一把,却被甘宁狠狠一巴掌打开。
两眼泛着醉意,甘宁晃晃悠悠来到吴懿面前,面无表情,俯视吴懿的眼神中,充满了一股复杂。
“子远,某自主公少年时便追随在侧,经历过什么,你不会懂。主公几乎丧命洛阳时,你在哪里?为公主打下成都时,你还只是阶下囚。为主公攻陷关中时,某率军星夜奔袭时,你也只是在后方。伐西北攻荆州,某率军一往无前。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甘宁恍如一头野兽在吴懿面前咆哮。
论赫赫战功,太平军中无人能与甘宁相提并论。
硬要说甘宁此生在战场有什么被人可诟病的,也就仅仅是当年袁绍来袭之时,甘宁追击曹艹却被虎豹骑半路杀出导致功败垂成。
比战功,太平军任何一人都要望其项背,吴懿哑口无言,默然不语。
本来已经打压下吴懿的气焰,可是甘宁越说越激动,忽然双臂一挥,朝吴懿吼道:“主公若无我甘兴霸,何来今曰基业?主公若没有你吴懿,无非就是少了一个暖床的小妾!”
吴懿昂首望向甘宁,目瞪口呆,身心俱震!
堂内除了庞统,其他人也都是闻言色变!
“咳咳。”
周泰和蒋钦赶紧起身去拉甘宁回去。
刚才那句话可不是随便就能说出口的!
讽刺吴懿也就罢了,连带着把郭嘉也说成无能的君主,就是诛心之言了!
甘宁不顾上前来拉拽他的周泰蒋钦,左右挣扎,喘着大气逼视吴懿。
吴懿没想到甘宁竟然会暴怒,俨然在醉酒之后失去了理智,这番话不管是昏话还是心里话,既然说了出来,就决不能当做耳旁风。
“大都督,你就是这么看主公的吗?你要明白,不是主公没有你就没有今曰基业,而是你得不到主公的赏识,绝不会有今曰的成就!恕在下告辞,大都督的话,在下会转告主公的!”
吴懿说完也不行礼,转身就朝外走去。
堂内惊呆了的年轻将领没反应过来,周泰和蒋钦却不糊涂,真让吴懿把甘宁刚才的话传去郭嘉的耳中,甘宁肯定要遭殃。
“来人,把吴将军拦住,关入府中厢房,严加看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