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最深刻也最贴切地一次见识到了佛家那非同寻常强大的精神力量。
辞别黄婆婆之前我没有忘记再三感谢她,她送我们到门口就不再送了。我只是在上了司徒的车以后,才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黄婆婆那瘦小的身影。来的时候是我开车,因为我才知道路怎么走,回去的时候却换了司徒开车,因为我也同样非常疲惫了。回到宾馆,已经是下午接近三点多,我看到先前我买的那些方便面已经都被这群疯子给扫荡光了,要知道我和司徒还没吃饭呢!看见我们回去了,原本一片死寂的房间里突然变得热闹许多,大家都凑到我和司徒的身边,用关切的语气和眼神问我们,事情怎么样了,成功了吗?我原本也想非常炫酷的甩一甩我那飘逸的长发,然后潇洒地比出一个v字形的胜利手势,或者咧咧嘴眨眨眼一副狡黠的模样来轻描淡写的告诉大家其实我们搞定了,但是这些我一路上都在准备的姿态,在看到大家的眼神后,却变成了一次轻轻的点头,和一句淡淡的我们成功了。
一时间,房间里欢呼雀跃,当然,最雀跃的当属铁松子师傅。彩姐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说,成功了怎么不打个电话来呀,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好担心呀。我拍着她的背说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有黄婆婆和司徒在边上,你还担心什么呀。彩姐微笑不语。付韵妮并未露出那种我预料中的激动,而是坐回到胡宗仁的床边,握着胡宗仁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看着胡宗仁,看着看着,就哭了起来。我是指,喜悦和悲伤交集,一种难以形容情绪的哭泣。
胡宗仁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慢慢醒过来,这期间不但让我多缴了一次房间的续费,他还无耻地拉了一泡屎和无数泡尿在床上。我真纳闷这家伙的是不是个外星生物,为什么光是输液维持营养都能拉出这么臭的屎来。好在这期间,付韵妮寸步不离,否则要我来收拾替他的屎尿,我会趁机给他涂点牙膏或者风油精在上边的。
这两天时间,大家也都轻松了不少,彩姐没有回家,而是和我暂时住在了司徒家里。虽然她曾提议要和付韵妮轮流照顾胡宗仁,毕竟付韵妮也需要休息。但是付韵妮却拒绝了,于是我们只能趁着白天的时候来看看,来帮帮忙,付韵妮也能趁着那么点短暂的时间稍微休息一下。
胡宗仁醒来以后,吵着要喝水。然后开始问我们自己为什么身上这么大股子屎味,是不是我们谁故意在他身上拉屎了。我告诉他那是你自己的气味,你最好先熟悉一下,培养下感情,从此以后这个床就是你的地盘了,没人跟你争。我问胡宗仁记不记得发生过什么,胡宗仁却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记忆完全断片了,只记得自己拿起了那个纯铜的骨朵,接下来的意识,就是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了。他甚至告诉我们,这期间虽然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在他自己感觉来看,却好像只有一秒那么短暂一般。我也感叹,因为我们俩都在这么点时间里,做了一个我们之前都从未想过的梦,也再也想不起来的梦。
我没有去追问胡宗仁是怎么醒过来的,因为我知道胡宗仁的灵魂肯定是想办法找到自己的身体,而在重回身体后,却会和我一样失忆。而此刻我却开始关注起那个铜制的骨朵。骨朵本是兵器,兵器就是用来攻击的,而我们都知道纯铜的东西恰好是能够对鬼魂造成较大伤害的,所以当初铸造这么一个东西,想必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从锁链来看,必然有一支同样是纯铜的判官笔,但是那只笔现在在哪里,两者合到一起以后,又会发生些什么,我们却完全不知道。在从黄婆婆那儿回来的时候,我曾拜托司徒用他那大得出奇的人脉,打听一下这对兵器的来历,但是截至当下,却没有得到丝毫讯息。
胡宗仁恢复很快,就好像是一个人睡了很久后有点软绵绵一样。于是当他能够自由行动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天。这一天我们退了房,用被子盖住了胡宗仁那沾了屎的床,接着头也不回的逃到了司徒家里。因为司徒约了吃饭,顺便大家谈论下接下来的对策。
是啊,第二十三个案子已经完结这么几天,第二十四个案子呢?为什么迟迟没有人找来呢?只有两个原因,要么那个小阴人就是他们刻意安排的,要么就是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拿到了这把纯铜骨朵。
胡宗仁在听完我把这几天的事情都交代了一次后,摩拳擦掌的说,他们不找咱们,咱们就去找他们,玩了老胡几个月,老胡要开始反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