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三师伯一看情形不利,大喊一声:“跑!”我只听见水里面一阵扑腾,跟着人就被绊了一跤,牙齿也不知磕在什么东西上,嘎嘣一声就给磕掉了,我伸手一摸,他娘的,又是颗大牙!这下好了,左右漏风,还他娘是对称的。
我迅速爬起来,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听着水声跑,可这时,我突然发现前面扑腾的水声渐渐变小了,我立刻就慌了起来,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被丢在这里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立刻迈开步子,肩膀咚地一声就撞到青石墙上,感觉骨头都撞碎了,可我一秒都不敢耽搁,我怕再一停,就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我估摸了一下方向,向左转了四十五度,继续跑,一迈就是一大步,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心里又虚又怕,脚下也是虚一脚,实一脚,摔倒了,就立刻爬起来,接着跑。可就在这时,前面的水声突然消失了,我猛地一愣,完了,心里一阵咯噔,叫了几声三师伯,也没人理我,突然,我感觉嘴唇上湿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滑了下来。
我的第一反应是鼻血,刚才磕那几下,有几次是脸着地,很有可能磕破了鼻子,我用手一摸,就感觉粘稠度不对,应该是水。这时,鼻尖上又是一热,我立刻一个激灵,这感觉……就像小时候小胖家养的那只京巴狗,在拿舌头舔我,我操,难道三师伯他们下斗,还带了条小京巴?
我脑子一转,心里跟着一咯噔,鸡皮疙瘩掀了一背,他娘的,京巴狗有没有我不知道,那玩意儿倒是有一只。这时,头顶突然亮起一只手电,我眯缝着眼,刚一睁开,我的老娘,我几乎没吓晕过去,那地头靑正拿它那条殷红的蛇信子在舔我的脸。
这么近的距离,我能看见它青绿色的鳞片上细细麻麻的纹路,黑洞洞的大眼珠子正映着我极度扭曲的脸,甚至还能看见,它右边眼睛盖上的一块鳞片朝上翻了起来,里面还夹着一颗大牙……我的老娘,它就在我鼻子跟前不到五公分的位置!我的头皮一下就炸开了,心跳如狂雷,这他娘的也太刺激了吧!
那地头靑也被头顶的灯光刺激了,猛地一伸脖子,张开血盆大口就朝光源咬过去,突然,那手电一跳,又朝我这边砸过来。我只听见三师伯大叫一声:“看上面,快过来!”我一边朝声源看去,一边翻了一滚,躲开砸过来的地头靑,隐隐只见三师伯他们正在一个小井口上俯视着我。
三师伯道:“大师侄,你摸摸左手边的墙上有一根绳子,你顺着爬上来。”我一摸,还真摸到一根绳子,他娘的还是我的那根登山绳。我看了看身后追着手电扑腾的地头靑,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快意,永别了小青,愿我们后会无期。
这里的墙都是青石砖,摩擦性很好,不过五分钟,我就爬了三分之二,我几乎就能够到阿琛伸向我的那只手了,就在这时,我的眼前突然白光一闪,我心里一咯噔,谁他娘的把手电打开了?!说时迟那时快,我感到背后阴风一扫,跟着右腿就是剜肉一样的疼,比冷板凳剜的那回疼多了!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跟勇气,应该是人类的一种本能,我抬起左腿猛地就朝右腿上踹,正踹在那地头靑的眼睛上,几乎同时,我感到身子一轻,下面的地头靑松了口,上面也有人正把我往上拉。
阿琛他们把我拉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只剩半条命了,我抬手摸了摸的我右腿,湿漉漉的,我很想起来看看它到底伤的怎么样,可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已经跟地板牢牢地粘在一起。我听见有人在撕我的裤腿,听见三师伯数落六子的声音,听见乔夫子一个劲地抽着冷气,听见匕首割在肉上的声音,可就是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疼痛。
我又摸了摸右腿,还是只能够到膝盖上面的地方,下面的,是不是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