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知道那个菊花纹身的秘密了,可又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刺激到老顽童,反而更使他闭口不言。
心中踌躇再三,越想越没底儿,越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心里急得一塌糊涂。这时,师弟的声音突然传到我耳朵边上:“师哥,老毛病又犯了吧?你他娘的别想那么多,有啥说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这光辉事迹不跟你说,难道还跟阎王小鬼说去?师哥,你要实在嫌麻烦,就把这老头抓起来揍一顿,严刑逼供你懂吧?枪杆子里出政权,该出手时就出手!”
我一愣神儿:“师弟?”忙朝四周望去,黑乎乎的一片,他娘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老是能听见师弟在我耳朵边说话,以前我俩形影不离,从来都不曾分开过,他一直在我耳边絮叨虽然烦,但也不觉得奇怪。现在我俩分开了,耳根终于可以清静清静了,谁知他娘的,还是阴魂不散。
以前听说书的说过一句话,有些人一开始纠缠,就是一辈子。一想到要跟这小子纠缠一辈子,我的心头忽地砸下一块铅云,真他娘的要命!
我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过这小子有句话倒是提醒我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老顽童的样子,怕是挨不了多长时候了,我虽然跟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脾气颇为对头,都是性情中人。他既然能说出刚才那一番话,如此坦然地面对生死,人生境界早已脱尘世,非常人所能及,常言所能扰,我也不必担心会刺激到他。
我迅整理了一下思路,太突兀了、太客气了都不行,还是得循序渐进,按照他的脾气来。想着,我说道:“老头,你年轻的时候那么俊,到底是干啥的?你别说,你那龟息神功还真挺唬人,我闯荡江湖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手艺。”
老顽童的眼神微微一动,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叹了口气,捏着白花花的胡子笑道:“呵,算你小子有点见识啊!不是我跟你吹,老子的活计说出来,怕把你小子吓死!”
我故作轻蔑地一笑,学着师弟的不要脸,说道:“哼,老头!也不是我跟你吹,老子在洛阳十里八乡那都是颇有名气的,上过九天揽月,下过五洋捉鳖,什么样的人物活计没见过,你倒是说出来听听!”
老顽童果真中计,脸色因为激动稍稍有了些血色,故作玄虚道:“哼!你小子能见过什么世面,老子当年那可是差一点就……”
“就什么?”我心里一急,脱口说道。
老顽童忽然贼兮兮地一笑,手指在我脑袋上点了两下:“你小子,真当你爷爷老糊涂了,听不出来啊,你这是再给我下套儿呢!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我一怔,靠,又被他看穿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绕他娘的什么弯子:“对!老子就是在给你下套呢!你当年干了什么勾当,得罪了奎六爷关你关了八年,老子压根儿一点也不想知道,老子感兴趣的是你身上那只菊花纹身,老子身上也他妈有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