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辞!”
暖阁短暂的沉默之后,许大人一声断喝地起立,朝着申不亥义愤填膺道,“右相,小飞将军既如此说,如此做,那我这管钱管粮的户部堂官是没法干了,请免我的职吧!”
他话音刚落,身侧另一位大人也站起来了,大声道:“河道衙门同样要求免职!”
这就是公然叫板了!
申豪眼神一横:“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打头的许大人也毫不怕他,朗声道,“小飞将军,这里是南境,不是东朝的神京,不是谁的拳头硬就是谁有理的!我们能是什么意思,才干不足,难堪大任,只有请辞!”
向繇头疼地用手指抵住太阳穴,好像是见多了这般奸猾刁顽之官员,早已被折磨得疲惫不堪。
如此便是辛鸾的脸也沉下来了,今日见闻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看定了申不亥,冷冷一笑,“右相就是这么规束手下的吗?本宫来南境今日是第十一日,南境迎君举境欢腾,巨灵宫大摆宴席整整七日!我看这管钱粮的许大人,管河道运输的宋大人前些日子可都踊跃的很,淚江往来运数,宴席上的酒肉流水一样的过,绫罗绸缎踩在地上亦不甚惜,今日来了只一万人的收容就推诿后退,当庭要辞去职务?”
辛鸾的目光挨个的在那几位大人脸上掠过,一字一句,“堂而皇之地要君……好啊,好,是本宫见识浅薄,竟然不知道南境还可以如此无赖的以下克上!……真好!”
泥人也有三分气性,辛鸾越说越怒,最后直接站起身来,朝着左右丞相颔首,“南境不欢迎高辛氏,看来本宫还是早去西境的好,赶早不如赶巧,现下山趾就有我的船,我的民,就此出发,也不劳诸公招待了!”
辛鸾从不耍花把式,他起身,下首的邹吾也立时起身,辛鸾也停留,举步就要朝外走。
他这一动简直非同小可,左右丞相亟亟站起,左右立马把人拉住:“殿下息怒,息怒!”申不亥更是扭头朝着徐大人就骂:“混账王八蛋!还不赶紧向殿下赔罪!把你们的脖子低下来,还想扬上天不成!”
那许大人十分乖觉,立刻揖手跪倒,“殿下!殿下您可要明鉴啊,卑职不敢要君,只是这担子实在是担不起,今日我还能给东境百姓调拨钱粮,明日却不知要背谁的黑锅,一家老小的性命还保不保的了啊!”
向繇眼睛无声中锐利起来,“许大人明白说话,什么叫替谁背黑锅?”
“说不明白!”
那许大人对上向繇又言辞激烈起来,“向副,您总统筹着前方军事补给,这么多年,南境上下一切事物都给您让路,户部一年几百万的税收,大头全都塞给了前线,物资调拨稍有延迟,我们都是要掉脑袋的!卑职坐上这个位置才八个月,卑职上一任怎么死的,却也还没忘记!今年这才二月份,第四波军粮已经运出去了,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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