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嫌齁,抿完一嘴还要意犹未尽地舔舔勺。
他这模样真是又可爱又可怜,让人再大的火气也消了,只剩下心疼。
他心软了,夏云泽倒是骄横起来,没好气地甩过来一句:“你瞅啥?”
萧明暄低头咬了他一口,蹭了一嘴软腻清甜。
“以后别这么莽撞了,总让我担惊受怕。”
夏云泽舔舔嘴唇,吃软不吃硬,不服气地说:“我又不是一个人去的,陈鱼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吗?”
他端了杯茶水灌下去,把顺妃挥刀怒捅负心汉的前情后续讲了一遍,感叹一句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最后顺理成章地将话题拗到顺妃也是个可怜人能不能让她见儿子一面。
堪称层层推递转进如风。
萧明暄却没让他牵着鼻子走,仍不依不饶地叨比叨比,指责他冒冒失失擅自行动,那表情严肃得仿佛他去的不是萧镇的藏身之所,而是什么龙潭虎穴。
林公公带着人摆了膳,夏云泽掏掏耳朵从萧明暄腿上跳下来,抓起筷子就开始吃,时不时发出几声鼻音算是应和,敷衍至极。
怎么看都是一副没心没肺,记吃不记打的样子。
萧明暄耐着性子等他吃饱,又把人拉坐到自己腿上,不厌其烦地念叨要他以后遇事沉着冷静切不可脑袋一热就冲动行事云云,听得他耳朵都要出油,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草原上最嚣张暴躁、易燃易怒的火药桶竟然教育他遇事别冲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你笑什么?”萧明暄觉得自己简直要操碎了心,这小混帐竟然不领情?
“我笑你杞人忧天。”夏云泽吃饱喝足,开始打呵欠,眼睛半睁半闭,说:“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你愁个什么劲儿,难不成还想把我拴在裤腰带上?”
他家熊孩子是真的长大了,不仅替前·哥处处筹谋,还想像母鸡护仔一样把他护在翅膀底下。
这份情义他心领了,只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机会转瞬即逝,该干还是要干。
萧明暄郁闷地瞪着他,沉声道:“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夏云泽身子一弹,扯着嗓子叫道:“你少瞧不起人!我好手好脚还有吊,用得着你处处护着?”
虽然尺码一般般,但是该有的零件都齐全,大家同样性别男,谁稀罕当你的腿部挂件?
不要以为能在床上把老子放倒,下了床老子还要做你手心里的宝。
萧明玥都不走菟丝花路线了,何况他这个浑身是胆的健身房小霸王?
萧明暄双手扣着他的腰,与他互瞪半晌,眼看谁也不肯低头,只好妥协地叹了口气,半是无奈半是调侃:“小皇嫂英武盖世,等我回来自会为你请功。”
“你去哪?”夏云泽听他这腔调不像要进宫,伸出胳膊环住他的颈项,果断变成一块牛皮糖。
萧明暄被他这反应取悦了,眼中带笑,用平淡的语气送给他一个晴天霹雳:“萧屿反了,我要带兵平乱。”
夏云泽被他吓清醒了,张着嘴,半天才弱弱地“啊”了一声。
才弄死一个又跳出来一个,这是生怕他们日子过得太悠闲?
“暗卫才使飞鸽传信回来,等到附近州郡的官员上报朝廷,只怕反贼就要直捣京师了。”萧明暄轻弹他的额头,昵语道:“京中诸事皆有安排,唯独放心不下你。”
夏云泽第一反应是你还是把我拴在裤腰带上带走吧。
随即脸一红,听到灵魂深处响起啪啪的打脸声。
怎么还没热乎两天,他家熊孩子就要上战场了呢?
“顺妃想见广之也不必着急,我走之前总要把他从诏狱里捞出来。”萧明暄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给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萧屿这一反,废储的诏书倒要延缓些时日了,京中大局不能生变。”
夏云泽神情凝重,点头表示理解。
事有轻重缓急,先灭了反贼,再回来收拾赫连氏。
“广之被圈禁,你多费心照顾他。”他又叹了口气,自语道:“多当几日空头太子也没什么好的,钝刀子割肉罢了。”
夏云泽几次想说带我去,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艰难地点点头。
“以后可要深思熟虑,切莫再莽撞。”萧明暄还是不放心,捧着他的脸千叮咛万嘱咐,“还请小皇嫂替我镇住那些牛鬼蛇神,别让我在前线分心。”
如果可能,他真想把他一并带走。
所幸理智尚存,阻止了他这突如其来的冲动。
他的小皇嫂身子单薄瘦削,性子却悍勇机敏,有他留守,可保京中无恙。
夏云泽难得被委以重任,激动得脸蛋泛红,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必给你一个安全稳定的大后方。”
萧明暄眉眼带笑,朝他压过来,不失时机地给自己讨要好处:“等我凯旋,小皇嫂可要好好犒赏我。”
夏云泽气喘吁吁地拱起身子,除了好好好是是是,再说不出别的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