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叶嘉雯大叫着:“怎么回事?我这里的椅子不见了?明明刚刚还在的......”
“你先不要慌,现在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和周雪荣会尽快......”徐明朗话说一半,被周雪荣拽着衣角回头看,那偌大的雕花双人床此时已不翼而飞,整个空间看上去空旷得吓人。
如果说先前消失的玻璃杯和酒店介绍卡都无伤大雅,不足以让人产生危机感,那么这一次,这个大床的消失无异于在提醒二人: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算什么情况?”徐明朗走向油画,画中却没见到床的影子。
“这画里的空间和我们所处的空间一样,这画就像一扇窗户,我们能通过它去看其中一部分。”
“这我知道。”徐明朗回过头,神色焦灼,“我就是担心,这样下去整个空间都会被这画吸走......”
“也包括我们。”
“不会的。”周雪荣走上前,一把搂住失魂落魄的徐明朗,“有我在,哥绝对不会有事。”
徐明朗虽然知道这话是安慰自己的,心里却还是感动受用的,一直以来他都担当着保护者的角色,因为男人不能退缩软弱,但也只有在周雪荣面前,他才能拾回自己隐藏的不安。
这一刻要不是时不待人,他真的很想问周雪荣,问他究竟是不是杀害流浪汉的连环杀手,问他为什么要跟踪自己,问他屡屡否认与自己梦境的关系,究竟是不是在说谎......
因为说到底,徐明朗还是不愿相信周雪荣是那样的人。
正在这时,徐明朗的视线越过肩头正好看到客厅的沙发在恍惚闪动,还没来得及张口,那沙发就忽的消失不见。他推开怀抱,转身看向身后的画说:“就在刚才,我眼睁睁看着沙发消失了!”
周雪荣皱眉:“东西消失的间隔好像越来越短。”
“没错。”徐明朗左顾右盼,“我们就不能做点什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房顶都被它吸了吧。”
周雪荣望向桌上的钟,可钟却不知何时消失了,只好看向被薄纱遮掩的窗户,外面已经透出了一点天青色。
时间约莫快五点了。
“哥别急,很快就要天亮了,我们再撑......”
“哗——”
也不知道是先听到风声,还是身体先察觉到寒意,周雪荣扭头一看,靠窗的一面墙都不见了踪影,而高处风量又足,都争先恐后的往房间里灌。
人的安全感是很容易被打破的,在他们毫无应对方法,只能寄托于这个密封空间时,消失的墙就像恐怖片中的竖琴声,彰示着之后随时而来的惊吓。
徐明朗往边缘处走进,低头一瞧,脚下是风云卷杂的百米高空,一眼望不到底。周雪荣不知何时也站在他身后,他一手扶着墙,眉头皱得更紧。徐明朗虽然也慌张,但回头看到周雪荣不自在的表情时,在感到的同时,心里也更加慌张了。
周雪荣用手捂着眼往后退了两步,让徐明朗想起了梦中周雪荣曾说过的话“我挺怕高的”。
徐明朗试探问:“怕高?”
“以前怕。”
“多久以前?”
“很多...很多年前。”
不知道是不是徐明朗的错觉,他觉得周雪荣说这句话时带着一种恨意,像自己正亲手为他的伤口拆了封。
当时的他满心只想着怎么活下去,却没细细琢磨周雪荣这句“很多年前”是否还有别的诠释。
墙的另一边。
叶嘉雯正蹲在桌子下瑟瑟发抖,她把俏丽的脸蛋隐藏在双膝后,恐惧的看向床边的某块空地,地毯早已消失,地面露出了一个矩形镂空,从上面看就像人为抠破的地图,透过这个洞便能看到外面的夜色。
这是十分钟前,叶嘉雯在检查房内消失物品时看到的,她看着这个洞愣了许久,在意识到房间内会消失的不只是“物品”,甚至房间本身时,一种巨大的恐慌将她包围,剥夺了她苦心营造的冷静。
叶嘉雯第一反应是想要大喊,她想让隔壁的两个哥哥都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可她忍下了。
虽然朗哥告诉过她,要是害怕或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可以大声告诉他。可她知道,这样做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她只能发泄一时的情绪,却将恐慌不安传染给了更多人。
更何况朗哥和周大哥也身陷险境,只怕那两人也遭遇了同样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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