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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辙把门关好,程翊一进屋就蹬掉鞋,瘫了个大字霸占了时辙大半个床,手一挥,指使时辙:“关灯。”
时辙关了灯,摸黑上床,程翊往靠墙的那边挪了挪,一边坐在床上脱衣服一边说:“我里面就穿了个卫衣,我脱了啊?”
“嗯。”时辙没说帮他拿件衣服,接过程翊脱下的衣服放在床边的椅子上。
程翊脱完了衣服迅速钻进还残存着温度的被窝里,挤到时辙身边,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耳朵上:“我耳朵都冻僵了。”
时辙温热柔软的双手揉搓着他的耳廓,动作温柔。程翊舒服地眯缝起眼睛,身子往前拱了拱,细胳膊长腿往时辙身上一挂,懒洋洋地不想动了。
时辙捏着他的耳垂,刚才几乎没有了知觉的耳朵迟钝地发起热来,热度慢慢从耳根往脸上蔓延,没一会儿就蒸得程翊有点睁不开眼了。他的手不安分地撩开时辙的T恤,摸着时辙后腰光滑的肌肤,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时辙,跟你说个事儿呗。”
时辙嗓音低哑,问:“什么事。”
程翊犹豫了一下,说:“我最近有点事,可能不去学校了……我是说以后可能都不去了。”
“……”
“……也不准备参加明年的高考了。”
时辙捏在程翊耳垂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儿,手从程翊耳朵上离开。
程翊截住他的手,抓在手里:“你生气了吗?”
时辙不说话,没有窗的房间里让黑夜更显浓郁,黑暗与沉默让气氛变得压抑,程翊被他的反应弄得心慌起来,拉起他的手讨好地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试探地问:“怎么不理我?”
“A市呢?”时辙的声音好像比刚才更哑了,程翊听得心疼,连忙伸手过去抱住他,哄孩子似的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去啊,还去呢。”程翊用鼻尖蹭蹭时辙的脸,又去蹭他的鼻梁,“我们都约好了,骗你是小狗。别生气啦。”
时辙的语气这才微微缓和下来一点:“你不是一直想考警校吗?”
程翊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试图掩盖住自己撒谎时那点不自在,胡乱找了个借口,心虚地说:“梦想这种东西嘛,想想就算了,我的成绩你也知道……”
大概是他的音量放得太低,又把脸埋得深,说话时的声音显得格外低落沉闷。时辙停顿了一下,他把程翊圈进怀里,意味不明地在他后脑勺上摸了一把。
程翊被他这一摸,摸得差点懵了,总觉得时辙后面就要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已经很努力了,认得清现实就好。”
“你瞒我的事情,跟最近的事有关吗?”时辙问。
“有。”程翊回答完,又抬起头,弱弱地补了一句,“可能比我不参加高考还要严重……得多。”
好一会儿,时辙才问:“违法吗?”
程翊被他问得一怔:“……啊?”
时辙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正经起来:“你做的事情,违法吗?”
程翊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勾着时辙的脖子抖了好半天:“你在想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