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了。小姐怎的知道我不在?”
她若在,依照宋仁安的脾气,那还能活到现在。
宋游鱼不答,只问他:“表少爷是谁?”
“如今夫人的娘家侄儿段兴平。”鹊儿垂头应道。
端坐的少女,良久都没再出声。
宋游鱼心头已经过了一遍大概,看那丫鬟:“所以鹊儿,这些年来纵我疯癫,你也不离不弃,可是因为愧疚?”
鹊儿低头:“奴婢本就是伺候小姐的,不论如何,都该好生照顾小姐。”
宋游鱼轻嗤一声,不置可否。
“告诉我,当年我娘跟段氏什么关系?”
段氏是宋夫人的娘家姓氏,鹊儿听得她声音低沉,脖子好像被压了一下,有些不敢抬头。
“是陈氏夫人的闺中密友。”
“好一个闺中密友,好个段氏。”宋游鱼将茶盏搁放在桌面上,面色沉得厉害。
鹊儿瞧她这样子,心惊胆颤提醒:“小姐,慎言,事情或许没有那么坏,一切只是猜测。”
若非只是猜测,段氏能登堂入室,而后嫁给宋仁安?
宋游鱼眼中满是嘲讽,在鹊儿担惊受怕的目光下,倒没有继续发作。
“我知道该做什么。”她合上眼睛,“有些东西,该是我的,谁也抢不去。”
她声音低沉,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鹊儿听。
鹊儿有点拿捏不住她心思,怔愣愣在一边站着没有再开口。
少许,有千裳坊的裁缝送了衣裳过来,绣娘笑盈盈地将衣服和一盒首饰呈上,对宋游鱼道:“大姑娘且先试着,若是不合身,奴家再改。”
宋游鱼应了声,回了屋子。
鹊儿服侍她更衣,待衣裳上了身,又瞧见那首饰盒里精致的几套玉钗耳坠金步摇,眼神惊了两分。
“小姐……”
她有些不安,“这些东西来历不明,价值千金,拿了会不会出事儿?”
“不怕,我舅母给予之物,受之无愧。”宋游鱼淡淡说道。
到底只是宋府的一个小丫鬟,目光终究短浅了些
安庆时期,她往日所用之物,何止是这些十倍的精致。
鹊儿见她神色坦荡,眼神平静,便也跟着静下心来。
不过……
“小姐,您什么时候跟大夫人娘家那边联系上的?”
宋游鱼顿了顿,缓声道:“前些天出门,在街上遇到的。”
她倒是忘了,宋游鱼母家那边,并非没有人。
可笑的是,母亲落水病死直到外甥女失心疯掉,都不曾有人出头过。
那外家,有也等于无。
心念间,鹊儿已经给她梳好发髻,是当下的流云坠,再插上两根素雅的金步摇,花容粉嫩,衣美人娇,端的俏丽娴雅。她在镜中端详自己,少许满意点头。
虽没有她原本的容颜大气,这底子也不错。
整顿稍许,往外院走去。
才到门口,却见外头空空荡荡,她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问那门口的家丁。
“夫人和二小姐呢?”
家丁看着与往日里截然不同的大小姐,语气都不觉恭敬起来。
“夫人和二小姐去施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