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片刻之后,宋游鱼总算恢复了些体力,从施言墨身上起来。
这边火势太大,肯定会有人过来救火,她不能在这边呆着。
方起身,还未有打算,便撞入一双清透的黑眸。
不得不承认,施言墨是一个长相俊美,尤其眼睛漂亮的男人。
大火烧灼了他的发丝,鲜血和黑灰抹花了他的脸,那双清冽黑透的眸子,依然如那沁在清水中的黑曜石,沉静的,内敛的,却清透的灼人,叫人难以移开视线。
她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但依旧看不透他心思,如今再被这双眼睛盯着,心头没来由烦躁,上前过去,一记手刀劈在他脖颈,将他劈晕过去。
施言墨:“……”
他敢肯定了,他一定是哪里得罪了她。
“还是晕过去的时候乖一点。”宋游鱼嘀咕着,有些头疼懊恼,“只是我为什么现在才反应过来?反正只是一个累赘,早些把他劈晕,哪有后来的事情?”
世间什么药都有,却没有能叫时间倒流的后悔药。
施言墨该看的都看了,该知道的,大抵也都知道了。
他……还是应该要被灭口的好吧?
大不了她自己上阵,早些把暗处的人推出来辅佐修竹。
踟蹰间,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有无双惊呼之声:“快点灭火,侯爷还在里头呢!”
时机已经错过。
天杀的狗贼施言墨,运气总是这么好。
她朝他轻啐一口,拖着所剩无几的力气赶紧溜了。
她记得施府的地图,从后门又溜回那更衣的房间。赵行泽不知滚那里去了,她得先圆谎。
女子更衣的房间,不得允许外人不得入内,房间里鹊儿还晕着,宋游鱼往外头探了探,没看到苑儿和其他丫鬟,赶紧将身上脏污破烂的衣服换了,剪去被火烧灼的发尾,就着清水净脸,才推了推鹊儿。
“小姐。”刚醒来的丫鬟还有些迷糊,待见到宋游鱼,吃了一吓赶忙从凳上起身,问她,“我刚才怎么了?”
她有些警惕环顾四周,“我似乎看到有黑影闪过,是不是有坏人?”
这丫头倒也警惕,宋游鱼笑了笑:“没有,方才我自个儿换衣裳,让你一侧候着,你却睡过去了,我见你着实太困,便没唤你起身。”
鹊儿不疑有他,听得这般说,面色有些发红:“不知怎么回事,这两日总有些困乏,在施府竟然犯下这等错误,还请小姐责罚。”
“我罚你作甚,你挨了板子身子受寒,病还未彻底痊愈,吃的药中本就有助安眠,困乏也是常事,况你闲不住,总要来回忙碌,自然会累得睡过去。”宋游鱼道。
鹊儿张了张嘴,眼眶有些红,却不知道说什么,少许才道:“多谢小姐体恤。”
“不说这些。”宋游鱼对她招手,“我先前痴傻,鲜少打扮,脂粉妆容及发髻却还是不怎么会的,你来给我打理吧,耽搁了这会儿,怕苑儿姑娘等急了。”
鹊儿应了声,赶忙过来帮她挽发。
插上最后一根金步摇,歇了好一会儿外头才传来了苑儿的声音。
“宋大姑娘?”
宋游鱼让鹊儿把门打开,缓步出去,眼神微不可察在她有些烧焦的发尾扫了一眼,道:“我观姑娘行色匆匆,可是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