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腔,他也不以为意,兀自在她一侧坐下,嬉笑道:“话说,丢了这么个亲事,你就不难过吗?我可记得你素来不是那么能忍的。”
“为何难过,那施文远看上的本来就是宋游月,我再如何掺和,也拆不开那对金童玉女。”宋游鱼说道,嘴角上扬,神情有些轻蔑,“何况那嘴上没毛的小纨绔,也配得上本宫?”
这副睥睨张狂的样子,跟原先的安庆重合得分毫不差。
赵行泽眼神恍动,少许微垂下眼帘:“要不要我替你出口气?“
安庆个人信奉的准则,是她不要的东西,要丢要弃是她意思,却绝不容人从手里抢了去的。
“不必。”宋游鱼单手撑着下巴,眼底掠过两分轻嘲,“施家那位老侯爷夫人,向来最重规矩,敬德将军也是个性情中人,这口气,会有人给我还回来。”
赵行泽嘴角一抽:“你这样搅合人家一家子关系,不太好吧?”
“不然我为何要救人?”宋游鱼微笑,“浑水才能摸鱼不是?”
赵行泽咂然:“你这女子,也太可怕了,幸好不是你敌人,否则我怕是个死无全尸的。”
提到“死无全尸”一词,宋游鱼眼神微变,捏了捏手指。
“如此,那就将这四个字,送给我们的敌人罢。”
施言墨方从星图的房间走出,便有暗线过来禀报:“言子归将军回京了。”
“这么快?”无双微诧。
施言墨眼神沉了两分:“怕是听到了长公主过世的消息。”
“那个女人。”无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活着是个祸害,死了还能搅动齐京半天风云。”
他可没忘记,那言子归可是当初长公主指名道姓委派去边关的。
当时朝中文武百官皆是反对,那么一个以色侍人的小白脸能做什么?可谁想到,不过三年,短短时间内,竟然真的被他击退胡兵,积累下赫赫战功,一跃成为齐朝的大功臣。
安庆公主死了,言子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到这里,无双不由疑惑:“明明那么个罪大恶极的女子,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怎的还有那么多心腹甘愿为她前赴后继。”
他看一眼身后的屋子,“里面的人这般,那言子归也是这般。”
星图被抓这许多天了,撑到现在,都不曾认过安庆一桩恶事,言谈中反而满满是死心塌地。
施言墨闻言,眼底掠过些许什么,沉吟道:“丧心病狂之徒不会有诸多的追随者,或许有什么被我们忽略了,你去镇北将军府送个帖子,找个时候拜访一下这朝廷新贵。”
无双一惊:“公子,你……”
“就这么办。”施言墨淡道,穿过长廊,忽见到前院有剑声呼呼,年轻的男子长剑如虹,身手敏捷,一剑一剑将那棵老榕树劈的稀里哗啦,碎枝烂叶落了一地,好不来劲。
他不由长眉一挑,问道:“文远这是怎么了?”
“大夫人去宋府提亲了,只是退了大姑娘的婚事,下聘的是二姑娘,小公子心里不痛快。”无双答道。
“退婚,下聘的是二姑娘?”施言墨身子一顿,嘴唇抿了抿,步子迈得更快了。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