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涣不会安慰人,尤其是姑娘。
她此时看着急红眼睛的红叶,怀疑这姑娘照顾病人久了,把自己的脑子也整出了毛病。
除了震惊,还有些心慌。
“你哭啥?我刚说啥了吗?”杨涣问。
红叶赶紧把泪擦了,这才发现她家小姐竟然没哭。
过去她但凡这么一叹气,那眼泪必定像断线珠子一样,往下滚的厉害。
红叶都条件反射了。
可此时,小姐虽面色苍白,可眼睛却是明亮的,里面还夹着一些疑惑,倒让她不知说什么好了。
主仆二人正大眼瞪大眼,两脸惊讶时,听到外面白云的声音急急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三小姐病成这样,连国师都惊动了,我自当来看看她。”
声音柔缓,却暗含锋利,如绵里藏针,让人听了极不舒服。
在床边的红叶一下变了脸色,把被子给杨涣掖好,低而急地说:“小姐赶紧躺下,我去应付她。”
杨涣觉得好笑。
这府上的丫头都这么牛了吗?连当家主母都能应付?而且还是相当强势的主母。
她以前见过丞相夫人,也大致知道她的来历。
大宛国异姓王之女,皇帝白晨的义妹,特赐封号香郡主。
如此身份,在丞相府的地位可想而知。
听说当年傅柏游刚娶正妻没多久,就被香郡主看上,竟利用皇权,强行令其休妻,娶自己过门。
至于后来为何没休,丞相府又为何出现平妻之事,杨涣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看现在傅家的情况,这香郡主绝不是省油的灯。
屋门从外推开,红叶匍身上去,在木挽香脚还未进门时,人跪地,话出口:“给夫人请安。”
木挽香站在门外,脸上是冷淡之色:“三小姐的病可是好些了?”
红叶:“回夫人,并没有,国师大人只说小姐的病确实蹊跷,过几日会再来的。
小姐刚累着了,服了药,才合上眼没多久,这会儿要是醒来,没准又为上不来气,夫人您看……”
木挽香往里头看了一眼,那床上睡着的人,跟只死猫一样,想来是真不怎么样。
“嗯,既是这样,你们便好生照料着,缺什么打发人去幽香阁要。
对了,我刚和丞相去宫里请安,皇上赏了一枝老参,已经让府里的婆子炖了清鸡汤。
等清歌醒了,你们趁热给她喝下去。”
红叶:“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她们出了清芷院,红叶和白云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小姐怎样了?”
“刚还叹息呢,被我劝住了。国师呢?走了吗?”
“走了,刚好避开丞相和夫人,不然又要折腾一番。”白云似有怨言:“咱们这儿好不容易安稳两年,国师这一来,又不知引来多少红眼病。”
红叶怒目道:“再红眼,有贵妃娘娘在,也没人敢怎样,我倒是希望小姐真能被国师治好了,让她们红个够去。”
两人一怒一叹,随后才又回到屋中。
杨涣背靠床头,两眼亮晶晶地看着门口,耳朵里听着丫头们的话。
相府深宅里的烂事不少呀,之前丫头们不说,怕是不想她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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