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力压制之下城内外兵力并不算少的守敌终究没有再展开象样的反扑。整个先头部队攻上城头并控制接近一里左右西城头的过程中,只有几名战士被自己的掩护的火力所误伤,还有一人因为滑落下登城板而负了重伤,没有人在战斗中被敌人的火力打死。
队伍攻上城头之后,应该以什么为武器做为扫荡清扫城头的核心火力?新军主力部队所攻克的坚固城池也有不少,经过不少的作战总结。城头上的作战还是整体重量不到千斤的九斤弹加农炮效果最好。除了向城内开火最终解决市区内的战斗外,也可以沿城头展开火力。
如果用枪弹为主要火力展开射击,八米宽的城头上可以横向部署十二三名射手展开火力。不断有人源源不断送来早就填装好的火力的情况下战斗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五百发的火力,在有效射程上最多每分钟杀伤两百名进攻中的对手。如果城内的敌人也开了窍,用不少差一点儿的填装好弹药的轻火器在五十步左右的距离内依托工事展开顽抗那就会给队伍带来不小的麻烦。
而同样八米左右的距离上则可以展开至少五门九斤弹青铜炮。滑膛火器时代的加农炮通常也不过两米左右的身管长度,每分钟至少可以按三发左右的实战射速打出十五发左右的炮弹,虽然百步内对进攻之敌的杀伤能力差不多,但在城头上的开火毕竟延伸了少攻击距离,并且可以有效对付那些依托工事进行顽抗的敌人。
唯一可能顾虑的就是青铜炮的使用寿命,不过襄阳城内的守军最多不过是近卫部队两倍的情况下这已经并不成为什么问题。
硬质地面的城头外加上城垛的协助往往使得精度并不高的炮弹在落在地上的时候也能有效的形成跳弹杀伤敌人,打歪的炮弹只要不飞到城头以外往往也有这种效应。沿城头展开的火力又不像野战中那样稍有偏差就远失或者近失的射空,这导致被拉上城头部署到位的炮兵连实战命中杀伤率就算在比较远的地方上也提高了很多。
被推到攻城控制地段两端有效展开的炮火迅速以猛烈的火力粉碎了整个襄阳城西准备顽抗着的敌人。当在炮火的掩护下近卫部队完成了新一轮枪铳的填装的时候,即便还有顽固的敌人企图依靠城门楼跨塌后形成的废墟堆进行顽抗也再也没有了多少实际意义。
虽然整个攻城作战对于近卫部队好似演习一般顺利,不过还是让张海对负责守备的襄阳知府唐子安等人高看了几眼。如果不是自己的队伍在火器,防具,战力上都拥有近忽代差般的优势并拥有丰富的攻坚经验,这襄阳城让那些传统部队在城西展开强攻,毫无疑问要在守军的箭支弹丸乃至部署在远处的众多投石机面前遭受不小的伤亡。相比那些不少要地险城里不做为的官员算上不错的。
驻守在襄阳的一万多守军包括不少辽东军在内也只能算的上明军中的“合格武装”,距离意志坚韧顽强的“精锐”那还差的远,在登上城头的近卫部队官兵猛烈的炮火压制下再也没有多少敌人打算继续顽抗,不少人脱去号衣扔掉武器躲避在民居内以避免招来危险。
经过对不少城池的攻坚作战,新军主力部队对清剿城内的残敌也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在负责在城头以望远镜进行观察指挥的了望兵的引导下,集中起来的两到三个营的官兵针对城内的各里坊逐一进行清剿,命令熟悉当地方眼的人进行喊话让城区内所有的人集中起来进行甄别。
攻城时落下的雨幕终究停了下来,队伍花了不少的时间才处理完襄阳之战中留在野外及城头上的大部分尸体。
黄昏之前的时候独立近卫营在汉水上游终于有消息穿了过来,以骑兵逃亡的辽东军残兵虽然依靠马匹的优势获得了暂时的速度优势,却终究没能快过安装了人力螺旋桨的小船在水面上持续逆流而上带来的速度,在双河口附近又遭到一定打击,损失上千人。不过独立近卫营并没有恋战,而是按照张海事先的要求展开了顺流而下的撤退,并在日落前后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回到了襄阳附近。
整个针对襄阳城的作战近卫部队终究没有做到不战死一人,在清理内城的时候还是有一名战时遭遇众多敌鸟枪手的伏击身亡。另有三人在战斗中负伤,都是头部或手部。
自队伍襄阳向北一路可以直攻新野,南阳等战略要地。不过张海终究没有让队伍继续北进的打算,而是打算在后面的公安军野战旅跟上来完成在襄阳一带的驻防之后队伍就退回武昌。
自武昌沿汉水上溯至襄阳也到了一个临界点,再向北,就离规模十万以上的大军可以轻易集结起来的豫南平原并不远了。也没有了山河之险可以利用,并可以沿水流快速的撤退。
张海率领的五六千近卫部队当然不惧几万辽东“精兵”但以如今整个主力旅重点解决残明政权并在整个南方“攻势迎敌”兵力处于相对分散状态下的时候,以孤立的作战旅群前出南方孤军北上显然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队伍要回师南京么?”亲卫连的宋子悦问道。
“我们在武昌等等南下队伍的消息吧。”张海回道。
张海所率领的新军近卫部队在江西水战中遭遇到的风险和伤亡并不比南下广东的石垒第三旅又或者去福建的王新盟第四旅差多少,不过沿长江流域一带的行动所花费的时间却并不久。直到负责西征的公安军步兵旅从荆州府方向传来捷报的时候,南下部队不过才刚刚拉开同东南沿海一带敌人大战的序幕。
直到六月初一南下东南一带的主力旅传来了捷报乃至详细的战斗详报,才让张海的心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