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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一个十六岁少年去治理瘟疫,这不明摆着开玩笑嘛!
“臣,接旨!”
对此只有徐添早有预料,面不改色地高举双手接过了圣旨。
“此外,陛下还有一道口谕。”白面公公交接完圣旨就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刻意与徐添这个刚犯过瘟疫的人保持距离,还下意识摸上了鼻子,生怕与徐添呼吸到同一片空气。
“来日你可是要入赘亲王府的人,若是一无所成,唯恐遭人非议,所以陛下特地给你这次建功立业的机会,希望你好好把握,一定要做出成绩,好教天下人知道世子配得上驸马爷这个身份!”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都快信了,徐添当然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铿锵有力地道:“微臣一定肝脑涂地,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徐元鸿则是心里有苦说不出。
虽然皇帝给儿子一下子封了大官,但交代下来的任务却是让他去死啊。
表面上玉兰王身为臣子还是得很客套地起身示好:“公公,时辰不早了,不如就在府上歇下,明日再走吧?”
岂料那个白面公公又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已有急着要走的意思:“不了,王爷,杂家还得回去复命呢,就先不打扰了。”
看着皇宫来的车队渐行渐远,徐添对父王笑着说:“这是见咱们王府有过瘟疫不敢久留呢。”
徐元鸿愁容满面,严肃地转头看向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早就跟父王说过啊,皇帝陛下会命我去重灾区。”
徐添一脸无所谓。
徐元鸿眉头皱得更紧了。
丝毫没有一点,儿子成为建国以来首例从无官身一跃成为正三品兵部侍郎该有的喜悦。
入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灯火通明的书房里,徐元鸿,徐添,徐湘湘正相对而坐。
玉兰家三口齐聚了。
“皇帝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刚才有吕素这位外人在,吃饭的时候徐元鸿不便多言,直到这时才提出心底的疑问。
“父王,这个问题很简单,贡亲王要招我入赘的事情早就已经人尽皆知,得知我得了瘟疫以后,他们自然不敢来提亲,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也就罢了,他们还有个台阶下,说是因为我身故,不得不取消联姻。”
“但我如果没死,碍于此前的婚约,他们只能再卷土重来。”
卷土重来这个词用的妙,非常符合此时暗流涌动的意境,徐添自恋了一下,继续道,“但是,根据现阶段关于天花病毒的研究成果,还不确定痊愈的天花病人是否还会传染病毒,他们依旧不敢让我入赘进京。”
“这样一来的话,就等于是他们出尔反尔,所以为了保全皇室的颜面,他们只能想个法子除掉我。”
“而恰逢其时南地正在闹瘟疫,且前任天尊武校副校长死后,这一职位始终空缺,无人敢往,皇帝正好名正言顺差派我去任职,美其名曰锻炼我。”
“给了我一个三品兵部侍郎的官衔,还给了我天尊武校副校长这一职务,看上去是为了让我这个驸马服众而给我一次镀金的机会,其实是看在我是世子的份上,想让我死得体面点罢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也是‘皇恩浩荡’。”
“而且,我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犯天花,他们多半会怀疑我是假装的,把我扔到疫情重灾区,让我去死是主要目的,顺带还能验证我是否真的患病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