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铿。
刀刃接触地面,发出金铁交加的清响,只见女人的手指完好无损,但食指的长指甲却被陈冲斩掉了。
“瞧瞧你这指甲,真脏,不知道养了多少细菌!铿。”
“啧啧,都长得变形了,太恶心了!铿。”
“你生前好歹是个女人,即便死后,也该矜持一些!铿。”
“瞪什么瞪,我说得不对吗?铿!”
场间的画风突变,陈冲每嘀咕一句,就会斩掉女人的一块指甲,那喋喋不休的模样宛如更年期的妇女。
陈冲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今晚的话这么多,也许是最近几天的事情实在让他太过压抑与焦虑,此时正好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刚好让他调侃发泄一下。
女人外凸的眼球更凸了,那蜡白色的脸颊竟是不可思议的浮现一丝憋屈之色。
“啊。”
它想大声尖叫,但生意还没彻底形成,便被陈冲顺手用刀背‘啪’的一声扇在嘴边,叫声戛然而止。那萦绕在身体四周的戾气如泄了气的皮球烟消云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比惨死还难受的怨毒之意!
它不是人,是鬼,是活人不敢谈及的禁忌!然而现在呢?居然被人..被人治得没有脾气。
与它相比,房间里的这个青年才是真正的鬼!
他..到底..要干什么!
铿!
铿!
铿!
“ok,搞定,专业美甲二十年,今天不收一分钱。”约莫二十秒左右,陈冲凭借快准狠的犀利刀法,将女人长指甲斩得干干净净,这才满意的松开了手脚。
女人如蒙大赦,颈骨折断的它赶紧靠在墙角,外凸的双眼以一种诡异而刁钻的角度警惕陈冲。今日的遭遇对它脆弱的内心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啊!”
它忽然大叫一声,声音很刺耳,令人头皮发麻。
陈冲很难理解这个女鬼为什么颈骨折断,喉咙破裂之后还能发出如此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只能将其归咎于这类存在本就违背物理与生物常识的结果。
但,真的很刺耳,就像锯齿划过沾了水的玻璃一样!
“闭嘴!”他怒斥一句,担心这种声音不仅针对自己,还能影响到其他人。
“……”女人用人的双眼惊恐的看着陈冲,旋即被修了指甲的手指猛的用力抓扯地面,似乎在给自己打气,然后鼓起勇气,再次尖叫起来。
“啪!”
“没完没了了?”
还没等女人的声音传出多远,陈冲抄起剁骨刀,直接用刀背扇了前者一个大大的耳光,那清脆的声音不像手掌扇得那般绵长,却比手掌扇得更加纯粹。
如果第一次遇见脏东西,陈冲肯定会吓得心惊胆战,以最残暴的方式ko对手,但现在不同了,经过各种恐怖的洗礼,他越来越从容,越来越淡漠,能多交流一下,绝不一击制胜。
女人被扇得七荤八素,人的双眼微微颤抖,屈辱的眼神传递悲凉。
在它的认知中,鬼..合适成了活人的阶下囚了?这简直颠覆它的所有认知!
不可能!绝不可能!
黑暗与光明在对抗,现实与理想在冲击,女人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尤其是看见陈冲那双宛如欣赏阿猫阿狗般的眼神,属于鬼的自尊再难遏制,愤怒的叫出第三声!
“啊!”
“找死!”
对于不听话的东西,陈冲向来喜欢以武欺人,翻转剁骨刀,将刀锋对准了女鬼的脑袋,准备来上致命一击!
呜!
突然,房间内风声大作,一旁的窗帘被掀起,呼呼朝着房门方向飘动,这一幕着实不可思议。
陈冲仔细看了眼窗帘飘动所露出的窗户,是关着的!也就是说,这风不属于正常范畴!
与此同时,窗户上不知是外界的霓虹在玻璃上闪现了光斑,还是其他光线在视线中晃了一下,陈冲定睛一看,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因为透过窗户的反光,他看见自己身后的墙壁中,浮现出另外一张人脸。
来不及多想,他抓着菜刀猛然转身,手臂还没完全抬起,墙壁中的人脸就从彻底挣脱出来,是个衣衫褴褛的男人。
他形象落魄,嘴巴大张,露出的口腔中什么都没有,没有舌头,没有牙齿,连扁桃体也没有,从断裂的伤口与肉糜看,明显是生前被人活生生摘除了!
男人出现后二话没说,胸膛一挺,其下干瘪的皮肤寸寸撕裂,露出的肋骨竟是向外扩张,把发黑萎缩的五脏六腑全部暴露在外,而其中一根肋骨直接朝陈冲的眉心直刺而来,并且在刺来的过程中,肋骨飞速延长!
铿!
陈冲迅速闪身,一刀斩断肋骨,断裂的肋骨在地上蠕动,如同断掉的蚯蚓一样令人恶心。
咻。
然而,男鬼毫无知觉,一击失败,其它扩张的肋骨如太阳花一样向外炸裂,然后全部对准陈冲的脑袋,暴刺而来。
砰!
这般多带血的肋骨同时发动攻击,陈冲也没有反击的机会,只能匆匆用剁骨刀挡着自己的脑袋,然后被巨大的力道掀翻击倒,背脊撞在床沿的横梁上,疼得清口水直流。
陈冲胡乱擦了一下嘴角,目光凝重。
光是这种诡异的攻击手段,他就能肯定这个男鬼的危险程度起码是三星或者四星级别!
而这种级别的存在,已经能威胁到他的生命!
不过,随着男鬼的出现,陈冲也意识到一个问题,原来女鬼并非胡乱尖叫,而是以尖叫作为求救的信号。所以,从这一点来看,女鬼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目的性极强!
唯一让它失算的是,自己并非普通人,根本没有被那种干扰视听的小把戏吓得魂不守舍。
那么,它们为什么要攻击自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