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us又吐出一个烟圈,依旧冷艳地盯着他的眼睛,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为你杀了那口德——州——大——白——猪。”她一字一顿地说,接着又吐了一下舌头,炫耀出那枚舌钉,然后扭着曼妙的身姿转身离去。
“德行!还不是野鸡一个,难怪人家说当下女人都跟着老外跑呢!”因为不懂英文沉默许久的华崽儿终于开口说道,“对了,谢医生,你是怎么听出那个洋鬼子是从德州来的啊?”
谢桑秋用食指推了一下镜框,说:“我是在美国读的博士,曾经去过德州,那里黑人居多,德克萨斯口音的特点是浊音发音很重,所以听起来很含糊,在美国本土,德州口音甚至被斥为‘土包子’英语。”
“原来是美国一乡巴佬,却到中国来装阔气,bull**!”华崽儿叫道。
“但这种人到了中国却偏偏有美女相伴,唉!”女老板轻声叹了口气。
“呿!再美也不过是牛粪上的一朵鲜花,就算再漂亮,看了也让人恶心!”华崽儿说着拾起女服务生托盘上的钞票,又重重摔下,道,“说到底还不是这东西闹的!”
她正说得言辞激昂,忽然发现龙熙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只好张开手心,原来里面还折着几张百元人民币。她边把钞票放回托盘边说:“变个魔术,调节一下气氛。”紧接着,她举起手中的盗版碟片,转移话题说道,“你们还别说,那德州猪跟这电锯杀人狂倒真有几分相似,凶手不会就是他吧?”
众人向她手中看去,那是《德州电锯杀人狂前传》的封面,只见浓烟笼罩之下,是一个屠夫一般的大块头的背影,他的右手拎着一把阴森森的电锯,令人触目惊心。
“行了,崽儿,别再危言耸听了。”邓浩然拿起托盘上的蓝山咖啡,一饮而尽,之后对女老板说道,“以后遇上类似的情况,你可以报警。”
“知道了,今天多亏几位为我们解围。”女老板满怀感激地说,同时掏出名片发给四人,名片上印着的名字是杨蔚雪。
邓浩然拿出手机拨着名片上的手机号码,说:“杨老板,以后有情况可以打这个电话,我叫邓浩然。”
旁边的华崽儿说:“我虽然没能力保护这里,但多带几个人来品尝你的咖啡还是可以的。”
杨蔚雪微笑道:“多谢各位!欢迎各位大驾光临!”
邓浩然正准备收回手机,突然铃声响起,接通电话后他脸色微变。
“好,我马上过去。”邓浩然挂断手机,先后向龙熙蕊和谢桑秋看了一眼,说,“何俐可已经醒了,医生说目前病情平稳,但她不想见任何人。谢医生,看来一会儿得由你出马了。”
医院离英伦小区约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坐在副驾驶的华崽儿提议用车载dvd观看手里的恐怖片。
“可爱的崽儿,难道你就不害怕吗?”邓浩然问。
“谁说我不害怕啦!可是有警察叔叔在身边,我不怕不怕啦!”华崽儿说着哼起郭美美的代表作《不怕不怕》来,“再说,还有妙花神探和谢医生在呢,哪怕我被吓死了,还有谢医生可以为我急救呢。”
“当你害怕的时候,闭上眼睛就好。”谢桑秋说。
“这可是个高招儿,还是心理专家有办法。”华崽儿说着,已经把《德州电锯杀人狂》的碟片塞进了dvd。
“一会儿拜托你不要大呼小叫,影响司机的情绪。”邓浩然说。
华崽儿把食指竖在嘴唇中央,“嘘”了一声说道:“人家看电影的时候,还是请你不要大声喧哗。”
邓浩然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时转着手中的方向盘。无意间,他看到迎面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红色敞篷宝马,由远及近的片刻,重金属音乐声渐近渐强,直至震耳欲聋。而坐在驾驶座位上的,正是那口德州大白猪edward,一幅欲仙欲死的表情挂在他那布满横肉的脸上。突然,一只手从他下身伸出,按在了他裸露着的长满胸毛的胸口上,食指的指甲上是一朵鲜艳的莲花。
邓浩然正自吃惊之时,一张女人的俏脸自宝马车的方向盘下抬起,嘴角还粘着少许黏液。她捋着微乱的秀发,眨着两只颓然的凤眼与邓浩然四目相对。他看到了车门以上她胸前白皙的皮肤上一个“亻”形的标志。
两辆车擦身而过,邓浩然仍通过后视镜望着两人的背影,一种百感交集的滋味自心底泛起。“我本以为拜金女郎只是西方资本主义的产物呢!”他叹道。
坐在他身后的龙熙蕊探出手来轻拍着他的肩膀,说:“可能人各有志吧!你注意到她身上那个奇怪的标志了吗?”
“你是说她胸前那个单立人?”邓浩然问。
龙熙蕊若有所思地说:“嗯,我感觉这个可怜的拜金女身上处处透着古怪。”
“哏!宁愿坐在宝马车里面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后面笑。这种拜金女,岂止是可怜啊!”华崽儿咬着牙恨恨地说,“叫她败家女可能更合适,她这种人,丢的是她的人,败的却是整个国家的尊严!”
“呦!崽儿老师,您的批判还真是入木三分啊!我真想腾出手来为你鼓掌。”邓浩然双手转着方向盘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