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怎么了?我性子有什么问题还是缺陷了?连自己都搞不定还来嫌别人性子不对,搞毛线。你确定你大爷的不是酸葡萄心理,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是吧。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靠之!
这样的自恋男云依懒得和他争辩什么,翻了个白眼,冷冷道:“你有什么话要说赶紧说,我可没时间陪你废话。”
上官思聪叹了口气,云淡风轻道:“其实也没什么,总是故人,今日一别只怕再难相见,道个别总是要的。来之前我娘亲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给你道声歉,哪怕我死活不愿也抵不上她的一哭儿闹三上吊,我终是答应了她的,还是要做到的。”
在云依微微的怔愣之下,上官思聪转过身来对着云依抱拳行了一礼,真诚道:“当日之事,是我的错,是我年少轻狂、狂妄自大所致,在此向你吿歉了。”
云依是面对什么样的打压都能泰然处之,但面对视之为敌人的人突然转变了态度,真诚认错的时候,云依反倒会手足无措。若是十恶不赦的,那云依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一句“想老娘原谅,没门!”。
可如今,这些事,云依已经看淡,对上官思聪和柳湘湘当年之事,已没有多大怨尤,总是过去了近十年,还有什么事是过了十年还放不下分毫的,又不是杀父之仇。
上官思聪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和一封信:“这是娘亲要我无论如何要给你的,这是她所有的私房钱,她说你在外,总是要打点的,她怕你过得不好。自那事以后,她再没脸见你,也怕送钱去你府上显得她是用钱在打发。可她一直念着你,你知道的,她一直都把你当女儿看待。”
云依眼角有些湿润,上官夫人对她是真的好,可惜那事以后,上官夫人放不开,她也一时放不下,之后便是她出嫁东临。上官夫人送去了贺礼和吿歉的信函,却被云依气怒的父亲全数扔了回去……
云依走上前,拿过信件,然后从一叠极为可观的银票中抽了一张银票,含笑道:“琴姨的好意做小辈的自然不能辜负,拿一张给天儿,就当是祖母给他的压岁钱,想必琴姨也是极为愿意的。”
上官思聪愣了愣,最后淡笑了开来,收回了手,喃喃道:“你这般考量他人,哪是性子刚烈不服输的你,你……难怪萧逸云会对你如此放不开,又爱又恨的。”
云依挑眉:“怎样?”
上官思聪笑开:“不怎么样,你且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云依笑着道:“那是自然。”
上官思聪走了过来,拍了拍云依的肩膀,比了比彼此的身高,淡笑道:“我如今可是比你高了。”
幼年送上官思聪离开时的景象在眼前铺陈开来,那时候的他们,还那么小,那么单纯,两家的关系,还是那么得好。
一别经年,他们之间的种种恩怨,终于在此刻释然,他们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虽然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但好歹,他们还能笑着彼此说再见。
“告诉琴姨,所有人都放下了,她也该看开了。现在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上官思聪点头,云依转身离开。她不知道此刻上官思聪看着她的眼神如何,那已经不重要了。
当年她看着他头也不回得离开,如今换做他看着她离开,他们两清了。
云依回去后拆开信件,细细看了后提笔想写些什么,最后却作罢了。
来日方长,她想说的已经让上官思聪传达了,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呢。有些时候,多说无益,就这样吧,以后和琴姨书信往来,如同正常的亲友一般,或许会更好、更能让琴姨放开呢。
天儿归来后,云依将天儿唤道一边,告诉天儿,在安庆有个上官府邸,那里住着一个极为和蔼的夫人,幼年时对她很好很好,有一天她要带着天儿去看她。那时,天儿要唤她祖母……
天儿乖巧地点头,云依含泪笑开。
上官思聪和柳湘湘回安庆之后不久,便传来了上官思聪休妻的消息。
上官思聪和柳湘湘的婚事原本因为他们本身的名声就高,世人皆视作天作之合,却偏偏有个婚约横在他们之间,令世人唏嘘不已。
这也是上官思聪悔婚后,世人不说他什么,却把云依贬得一无是处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他们成婚本就世人皆知,如今上官思聪休妻,更是闹得满城风雨。
得知这一消息之时,云依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想必经历了这么多,这样的选择,上官思聪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人各有命,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