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等下,师姐哪里对不起我了?师姐你不是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吗?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听见安知素又抽泣说道:
“我……其实过去也隐约察觉,师弟似乎有心事的样子,但却从未曾关心过问,反而只是纠结于修为进度这等小事。”
“若我能早日发现师弟背负这等重担,能想点什么办法的话……”
不不不,师姐你那个头脑,也不可能想出办法来的。话说什么东西压我背上?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陈观水也不是什么纯情雏鸟,很快便察觉那团丰硕炽热是什么玩意儿,正要挣扎,安知素却将他抱得更紧,抽泣说道:
“师弟,你和她们结为道侣,却始终不和我吐露心意,是因为觉得师姐不能帮上你吗?”
……我脖颈已经被她完全抱住,此时她只要轻轻使力,立刻就能将其扭断吧。
迅速判断出目前局势,陈观水也不敢撒谎,只是冷静坦诚说道:
“和昆仑琼英结为道侣,起初是因为天南徐家说媒,师父亲自安排。”
“和蓬来洞幽成亲,最开始也是因为石鼎长老陨落,天工坊急需支撑。”
“但我不能欺骗师姐,我和她们两人,确实是有真感情在的……而我对师姐的感情,也不会比对她们更少。”
“只是我昔日想着,迟早要为了补天救世而叛门,若是和师姐也结为道侣,置师姐的清白声名于何地?但若是没有道侣关系,纵然蜀山之中传开绯闻,只需师姐在补天后将我斩杀,风波也就自然平息了。”
“你为什么这么傻呢?”安知素心疼地松开他的脖子,又将他扭过身来,将他的脸颊捧在手心里,泪流满面地说道,“非得要说的话,是宗门、是师父、是我对不起你才对。”
呃……陈观水不解问道:
“可我毕竟背叛师门……”
“未曾与蜀山为敌,何来背叛之说?”安知素擦拭眼泪,“师姐也不瞒你,蜀山至今只说你外出游历,没有怪你背叛……”
那肯定的,总不能直说太阴剑主叛门,为天下所笑吧?
陈观水又继续说道:
“我还窃取了补天石碎片……”
“仙人说过,你若是要补天救世,那蜀山也无需碎片来镇守宗门了。”安知素脸上泪痕宛然,只是摇头,“而且你也把锁妖塔禁制修好了啊。”
陈观水越发茫然,再次问道:
“可是我瞒着师姐,在其他宗门有了道侣……”
“这点确实让师姐很生气。”安知素用力咬牙,闭上哭得通红的眼睛,“但……但有什么办法呢?那时你毕竟是间谍,有些事情也是你不得不为……”
所以我真的没有任何道德过错吗?
陈观水一时间甚至生出这样的错觉来,但他很快又意识到,这是师姐的护短本能再次发作,开始拼命为自己寻找合理性了。
于是他便反手将安师姐抱住,温柔说道:
“师姐不必为我开脱,我做了什么,我心里是有数的。”
“师姐此时不愿杀我,并不代表我的行为值得被原谅。等我补完天后,我会用余生偿还这些罪孽……”
“也就是说。”安知素眼睛一亮,“师弟你补天之后,不会原地飞升是吗?”
陈观水顿时一怔。
虽然他没有回答,但只是这么一怔,便已经给出了答桉。
安知素也怕他反悔,连忙强作笑容,打断说道:
“不说那个了。我看琼英和洞幽在为熔炼补天石的事操心,对吧?其实师姐我最近得了太阳真昧剑,它说若是补天石被移到天漏之处,它愿意帮忙提供热度,助其熔炼……”
什么,太阳真昧剑?陈观水心中大惊。
太阳真昧剑从安知素体内脱离出来,嗡嗡说道:
“没错,虽然我贵为伏羲神剑,本来不应该无偿帮忙的,但看在你照顾了素鸣那么多年的份上,姑且也就出手帮你一把……等等,你那是什么态度?”
只见陈观水并未露出任何惊喜之情,反而是某种极其忐忑不安的脸色,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难题般。
此时他心里所想的,当然不是“好耶,最后的难题解决了”,也不是“哎呀,早知道就不让琉璃、师妹她们走了”,而是“你特么地怎么会在这里?凭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因为在南疆以真火封锁天堑,阻止妖族入侵的吗?
以陈观水的聪明才智,当然只是呆滞了一瞬间,就联想到了其中干系:
末代太阳剑主有执念,因此英灵不散,困缚太阳真昧剑在南疆封锁天堑。
如今太阳真昧剑已经脱困,意味着末代太阳剑主已经安息……怎么安息的?谁让他安息的?
他的执念是妻女安危不知,实际上他妻子阴小景已经逝去,其女儿也就是龙狐母亲,也早就已经过世。
唯一知道这些的,除了我以外……不是只有小狐狸了吗?
小狐狸找过来了!
察觉到安知素还在看着自己,陈观水迅速收敛脸上情绪,沉声说道:
“师姐,太阳真昧剑乃是人族至宝,你未将其炼成本命剑器,怎么能将其带出来呢?蜀山那边……”
原来是担心这个!安知素还未说话,太阳真昧剑已经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但你也应该晓得,我既然是人族至宝,区区蜀山可不能限制我的去留啊!”
“师弟。”安知素也苦笑说道,“它和素鸣剑互有感应。若不将它带过来,我也不可能顺利找到你。”
好啊,原来是素鸣一直瞒着我!
陈观水勃然大怒。既然素鸣能感应到真昧剑,为何不跟我说?
若它早和我说,我就能提前知道真昧脱困,也就知道小狐狸找过来了,也就能及时……
好像也不能怎么样?
算了,反正素鸣知情不报,当问罪!
“剑主大人,这可不能怪我!”素鸣剑连忙辩解,“我们之间只能感应彼此的大概范围,却不能知道具体距离,且离得越近,感应就越是模湖。”
“所以在我的感知中,它的位置一直在东方,谁知道是在南疆地界,还是跑到东海来了呢?”
“闭嘴。”陈观水呵斥它道,“后续再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