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出发,回圣医坊。”
“好,到时候我来送送你们。”牧青瀚说着。
蒙知初则说:“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啊,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吗?”
“就像刘将军说的,我杀了淳于显仲,新的南巡王估计已经在各个城池通缉了,被抓了倒是小事,连累你们就不好了。”他终于露出了笑脸,还把手上摩挲了半天的石子给扔了出去。
蒙知初则不以为意,他行走江湖惯了,但凡她认定的朋友才不会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却听牧青瀚说的也有理,便想了个俏皮的话儿来问:“带个面具,假装你不是牧青瀚不就可以了?”说完还露出了个小女儿家才有的笑脸。
“我不是还给你送了一个面具吗,你不会给弄丢了吧?”
“怎么会?”牧青瀚拿到面具就把他藏在怀中,被送到望云楼的这些日子里,淳于显仲也没有派人搜他的身,虽然这一路事情如此之多,这面具竟然安安稳稳的放在怀里,即使是早晨他在好好洗了个澡,也没忘了把它放回的身上。
他从怀中取出那只面具,放在脸上:“像这样?”蒙知初却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住了,那便是他从怀中取面具时,带出来的那只鹰状蓝晶。
“这是什么?”蒙知初指了指那蓝晶,她记得这个颜色。在望云楼大战时,就是这个颜色在牧青瀚胸前闪耀,她起初还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想来就应该是这个物件。
牧青瀚说了这是赫连送给他做过年的红包用。蒙知初点点头,又摸摸,点点头说:“好漂亮啊。”
牧青瀚说:“这也不是什么花呀蝶呀的纹路,你怎么回喜欢这种男人家戴的物什?”
蒙知初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个挂坠的颜色好治愈。”不过他看见牧青瀚看她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意识到这个家伙上一句话实在嘲讽她,于是毫不留情的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可是他却没有喊疼,毕竟金丸勇士,小姑娘家轻轻的下手,感觉的只有舒坦。他就着蒙知初的话茬也就接着说:“那你喜欢,送给你如何?”
“这不好吧,赫连前辈送你的见面礼,你转手就给我了?”
“什么见面礼,那是磕了三个头换来的。我记得以前教我认字那个书生说过什么,哦,来而不往非礼也,对,就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他说这来了兴致,随手就取下来。“正好你送我你的面具,反正赫连老头把这玩意儿送给我,就是我的东西,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来,我给你戴上。”
蒙知初惊讶于他竟然没有给她进一步推辞的机会,直接就戴了。就说:“不用了,我自己戴。”
然后牧青瀚就拿出酒徒劝酒那套,说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是不是看不起我。一来二去,把蒙知初都给逗笑了,只得说:“好好好,让你来戴。”
牧青瀚这方算是得良旨,就两手拿着七彩锦线,绕过蒙知初,将其归拢在蒙知初的脖子后。轻轻的盘弄,感觉蒙知初此刻就像是他手中的小兔子,不敢有半分惊惹。可是越是这小心,绳结越不容易系。一吐一吸的气息,丝毫不差一股一股,都落在蒙知初的脖子上,蒙知初感到脖子后面绵绵的暖暖的,忽有一些旖旎之感,一时间表情竟有些无措,还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这个动作很明显被牧青瀚捕捉到了,他便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赶紧系。”
“哦。”说着这话,他哪里正舍得赶快系,只道他呼吸触动少女的后颈,却谁知那淡淡的清香撩动少年的心房。
他给系了一个极为紧实的结,便凑到蒙知初耳边说:“好了。这下绑住了,跑不掉了。”
“哦.....哦。”蒙知初心想这诡异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好在终于结束了,但是这脸怎么这么烫。
回头一看,突然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孩子,“哇”的一声,吓了她一下,她着实被吓了一跳,不过发现是牧青瀚之后,边用手击打着他的胳膊,嘴里还骂着幼稚,笑着骂的。
雨停了,没过一会儿,河流的水也不是那么急了。两人在河滩边,聊了一些过往。牧青瀚上一次和人这样聊天,好像还是一月多前,和唐明胤初识的时候。
然而,聊天的时光很快,只不过叫停的,不是黄昏夕阳。而是一只冷箭。
对,就是冷箭,余家渡口好似与牧青瀚八字不合,在这总能碰到埋伏的。又是那个密林。
蒙知初毕竟是个聚气阶的武者,箭上弦的那一刻,她便察觉到了。正在牧青瀚讲的津津有味,一把推开了他。当牧青瀚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就看到面前一尺的地上,一只羽箭死死的钉在地上。
他赶紧站起来警惕四周,而蒙知初也早已拔出佩剑。
“这地儿是怎么了,你怎么老在这里遇到埋伏啊。”蒙知初一边警惕,也不忘一边数落数落。
牧青瀚也不慌,毕竟也不是啥场面都没见过的人了,便回答道:“可能是在这片山林中打猎打的多了。”
这时,树林中窜出一群明甲执刀的兵士,衡州的军服。牧青瀚一眼便认出为首那个,直言:“张参将,来此何干?”
张参将提起手中长枪,说道:“刘将军有命,城外不安全,请牧将军和夫人回家。”
“请人,用得着这么些将士吗?”蒙知初在一旁说道,显然大家都知道这就是个幌子。
“毕竟,听闻南巡戍柳营前锋暗哨已到,不带兵不安全,更.....”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更没法从他们手里救出你啊!”说完就是一枪刺来,牧青瀚侧身一躲,却说“张参将还是自己保重吧,别抓不到还交不了差!”
众兵士起杀来,比上次淳于显仲带的人马还多,如若应战,必然不利,金丸之力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被触发出来,而昨夜一战其实消耗已经很多了。两人只能且占且退,没有金丸加持的牧青瀚,武功就是个一般般,打一打淳于显仲的杂牌城防营还行。碰到这身经百战的衡州步军健勇,那就算栽了。好在还有个聚气阶的蒙知初拿剑保护,这美救英雄的故事,在离开了望云楼后还在上演。
趁着还有些余地,蒙知初拽过牧青瀚用轻功快速退到河边,瞧着前有追兵后有大河,牧青瀚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望云楼脱身的经历。便对蒙知初说:“敢跳吗?”
“啥?”蒙知初这一问,带着她的拒绝和倔强,毕竟她轻功很好,就是不会水。上一次实在无奈,这一次他竟然还想把她扔水里。
但牧青瀚连躲了几发弓箭说:“咱这不跳没办法啊,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群军阀总赶着这个地方埋伏了。”
蒙知初望着前面乌泱泱的追兵,想着牧青瀚说的有道理。再想到之前从漓秀湖逃走,也没什么事。于是便壮着胆子,抓住牧青瀚的胳膊,说:“好!”
牧青瀚听闻,赶紧抓住她的手,二话没说,纵身一跃。
一阵大水花后,追兵追了上来,左右一时不知所措。
张参将随即下令:“沿河搜索,务必抓住他们二人!”
众军士随沿岸寻找,可巧不巧,刚停了不久的雨,这会儿又下了起来,而且是大风暴雨。水流渐渐湍急,瓢泼的大雨也极大的增加的士兵搜索的困难,如此不得已,只得暂时收兵,派少量兵士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