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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感受到陈宏示意后,张明远小心翼翼迈着小碎步,大摇大摆来到主席台。
主席台上坐满了官军衙门大佬,刚才卫所主官讨喜别致的禀告方式,着实让他们涨了一肚子气,脸色青一阵红一阵那么憋屈了,大佬们官威气场却一点也没少。
见张明远晃晃悠悠走来,大佬们顿时露出极度愤慨之色,还夹着着几丝怒气,愤慨意思张明远懂,堂堂五军都督府,除了中军都督府所属卫所外,其余都督府所属卫所主官无一例外.....模样倒霉悲催。
意思不是很明显?不是你这竖子挑拨的打架斗殴,就是你这竖子亲自上阵打架斗殴。
怀着憋屈悲愤心思,大部分大佬们不由狠狠握紧双拳,射向张明远的眼神能冒出火。
张明远揉揉鼻子,忽然意识到还是大意了,来之前应该刻意打扮一下,红粉胭脂往脸上抹抹,面粉馒头也粘点,搞得‘鼻青脸肿’,至少能减轻诸位大佬同仇敌忾。
张明远威风凛凛抱拳拱手,谁料心中所想,嘴上却没把门似的脱口而出:“卑职见过诸位大佬.......”
“啊!”
陈宏率先惊讶一声,其余大佬更是无语,看外星人似的盯着张明远,委屈的小眼神能把张明远冤死。
张明远一愣,马上意识到话中漏洞,正要收回,耳边却传来陈宏公鸭嗓子似的阴恻恻,禁不住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千户不必多礼,杂家只问你一句,此情此景,对着下面千余将士,你可有什么可说的?”
感受着台下射来的一道道寒冽光芒,再回想刚才他们那倒霉模样,张明远嘴角一咧,差点乐出来,随即察觉场合不对,忙收紧脸皮,露出一副老实巴交人畜无害模样,委屈道:“公公明鉴,卑职很热爱和平的.........”
见张明远恬不知耻指桑骂槐,陈宏不由气急败坏,怒不可竭。
“好个不要脸皮的竖子,这些龌龊之事难道不都因你而起?”陈宏指着张明远大骂。
张明远一脸无辜,完全无视陈宏的愤怒,弱弱道:“公公错怪卑职了,此事卑职真的不知道。”
陈宏更怒:“张明远,杂家一向很看重你,觉得你深明大义,能顾全大局,你扪心自问,‘京营大比’前桩桩件件龌龊之事难道真和你没关系?如此重大场合,你为何屡次暗使奸计?非要搞得大比无疾而终才合你的心意?”
张明远更无辜,眨眨眼:“公公的话卑职一句都没听懂,公公真的错怪卑职了,真不是卑职所为,您不信,可以问问千户所的兄弟,但凡和卑职有关系,卑职愿领责罚。”
笑话,空口白牙就想让老子认罪,怒骂几句就像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
任你怒火冲天,你当老子吓大的?罪魁祸首是罕皮,老子顶多有包庇隐瞒加事后点赞嫌疑,哼!死太监,生儿子....算了,生不出来。
心中所念,脸上不能让这厮看出端倪,于是张明远睁着萌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陈宏,稍一蠕动,清澈泪珠就蠢蠢欲动起来。
陈宏更气了:“你还装,杂家岂能不知,杂家且问你,大比前,你为何要争办‘京营大比’活动?”
终于问到点子上,张明远不由苦笑:“公公还是明鉴,卑职确实有苦衷........”
《剑来》
摆出个抬头望月高处不胜寒的萧索模样,张明远不胜惆怅:“.......想当初,卑职刚一听闻‘京营大比’消息,心中极是欣慰,私心想着若是能承办下来,定可为诸位排烦解忧,也是极好的。大人们从来日理万机,国事繁忙,被诸事所烦扰。卑职私心想着,恐大人们因诸事繁杂,身子不适或略显容颜憔悴。卑职承蒙诸位多年雨露恩泽,每每思之倍感惆怅,故特别惆怅愿为诸位分忧,恰巧适逢大比.........”
逼逼叨叨的‘甄嬛体’画风一变,张明远秒入角色,陷入无限为国为民忧虑之状,孤寂落寞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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