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那递出两个铜板时的神情,打破了小贩对这位大师的所有好感。
谁能想的到,堂堂佛家的泰山北斗般的人物,竟舍不得两个铜板。
唉,出家人就是出家人,怎么有名,还是出家人,出家人的身上孑然一身,身无长物才对。
出了城,在回白马寺的路上,虚竹已经把手上的糖葫芦吃得一干二净了,晃着手上的另一根,找到了正在农田边搭着草房的张林昆。
离着老远,虚竹就蹦跳冲着他招手。
“昆哥,昆哥!你快看我给你带什么啦!”虚竹高兴的叫喊着,双手背在后边,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该不会是糖葫芦吧?”张林昆忙活着手头的东西,随意的说道。
小沙弥一愣,把身后的糖葫芦拿了出来,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
张林昆头都没回一下:“你自己留着吃吧。”
虚竹凑了过去,围着张林昆的后边绕了两圈,小心翼翼地说道:“你真不要?那……我吃了?我可真吃了?”
“吃吧。”张林昆挥了挥手。
虚竹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哈哈一笑,双手捧着糖葫芦撒腿就跑开了,玄苦大师此时才走到了张林昆的身边,:“张居士。”
“大师。”张林昆闻言转过身,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毕恭毕敬的回了一句。
“居士这几天身体可还好?”玄苦大师问了一句。
“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叶鼎之回道。
玄苦
大师皱眉想了想:“真的么?昨晚乃是本月阴历十六,阴气汇聚最为浓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居士的百汇,天合两穴,每每到月圆之夜,都会隐隐作痛,如有针扎一般。即便用真气强行舒缓收效同样甚微,老衲说得可是没错?”
张林昆眉毛一挑,表情略有些惊讶:“大师这都能知道?”
“我毕竟不能随时陪伴张居士身边,我有一套剑法,倒不是什么伤人的功夫,反而是救人的功夫,这剑法中蕴含着佛门力,暗合人体十八条经脉,对居士你大有裨益。”玄苦大师也不待张林昆作答,直接拔出了地上的虬龙剑,“虬龙木的材料,没想到张居士还登上过昆仑山,果然了得。”
张林昆笑了笑,随后问道:“先前我记得大师不是说自己不同武功,怎会演练剑法?”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的确不会。”玄苦大师把长剑往身后一丢,唤了一声:“虚竹。”
虚竹闻言,一抬头看见了一柄大剑飞了过来,一口将剩下的糖葫芦都塞进了嘴里,把竹签一撇,接住了和他一边高的宝剑,口齿不清地问道:“师父说的可是那十八罗汉剑?”
“嗯,看来这点东西没跟着糖葫芦一起吃进你的肚子里。”玄苦大师笑了笑。
“嘿嘿,交给我!你们可看好了。”虚竹沉了一口气,举起长剑,一招一式认认真真地挥了起来,他的剑法比起张林昆来说当然是很稚嫩,但后者眼中精光流转,仔细观这套剑法,自己还没有练,却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有一股纯阳之气在体内流淌,消融着体内的阴寒。
大师不愧是大师,这套剑法只是看就有此功效,若是真的练了,想必困扰自己许多时日的内伤很快就将痊愈。
小沙弥虚竹将这套剑法的十八式虎虎生风的打完,收剑而立,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张林昆:“居士可看明白了?”
“就你这半吊子的剑法,还敢在人家面前显摆?”玄苦大师拍了拍小沙弥,拿走了他手上的剑,递给了张林昆,“居士切记,早晚各练一次。”
“林昆记住了。”张林昆对着玄苦大师微微点头,以示敬意。
虚竹摸着小下巴,站在师父身边惑道:“昆哥的剑法很高吗?”
张林昆从玄苦大师的手里接过虬龙剑,插在地上,看了一眼小沙弥,挑了挑眉:“要不,试试?”
“好啊好啊!”
虚竹想了想,在地上细细的数了十片叶子,拿在手里:“昆哥,你试试,我把这些叶子往天上一丢,你能每一剑都打中这十片四散开来的叶子么吗?”
“你扔吧。”张林昆低着头,脚下正有一块木头等待他的处理。。
“呼!飞咯!”虚竹手上用上了暗劲,把手心里的十片叶子都往天上一丢。
只听砰的一声响,虚竹一抬头,半空已经没有了树叶的影子。
“嗯?”
虚竹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剑明明还在土里啊……
张林昆依旧低着头,只是脚下的那根木头已经被劈开了。